《东方狂神记：灾厄》第四章(7)

“我有个委托要给你。”她说，“您就是干这一行的，对吧？讨伐一些……其他人看不到的东西。”
果然。留美子内心想着，并没有感到多惊讶——她自己本身也是传说的一部分。坊间或多或少也有些关于她的传言，说一个女子可以用奇异的手段消灭人们内心的怪物。虽然有些夸张的成分，但大体上的确如此。
“我在听。您说吧。”留美子点点头。
“您很清楚，您讨伐的那些东西，跟人们传说中的妖怪的性质是相似的——只不过它们的外形很多时候比传说中更加难以描述。同样，您也很清楚，这些‘妖怪’只能被驱离，无法被消灭——如果被消灭了，会有更糟糕的情况发生，对于人类来讲。”
“那，您希望我做些什么？”
“我希望您能帮我对付一些‘妖怪’，或者说拯救一些妖怪——这两者其实是一样的。”金发女子解释道，“您很清楚这一点：人们的幻想和人们的现实之间有一面墙，也仅仅只有一面墙。而现在，这面墙上的洞口已经被两边的人发现了。”
留美子在心里稍微忐忑了一下：毫无疑问，来者知道的东西比她想象中地要多得多。难道说她也是一个通灵者吗？不，这不太可能。通灵者没有存在多个的必要——这个宇宙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您是如何知道这一点的呢？”留美子问，“您对此也有所感觉，是吗？”
金发女子哈哈大笑起来。为了不显得太失态，她抬起左手掩住自己的嘴，同时用余光瞄着静静坐在柜台后的留美子。
“因为我就是这个洞本身，留美子小姐。”她笑着说。“我就是被你们成为‘妖怪’的存在。”
这句话留美子曾经听到过相似的：“我就是这扇门本身。”他曾经这么向她解释自己，她也如此向别人解释他。
“……明白了。”留美子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冷静。或许是她早已见过各种不断超出自己理解的事物的原因，意外的出现也不注意打动她——何况这不能完全算作是意料之外。“我可以这么理解吗：你们不是生活在这面墙的‘这边’或者‘那边’的居民，而是在‘墙内’的。”
“您的理解十分正确，女士。”金发女子继续微笑着，“如您所见，我们和人类一样，需要找一个地方让自己继续生存下去。但可惜的是，我的其他同类很少有能像我一样，来墙的这边或者另一边拜访的能力。”
“那，你所说的要我讨伐的东西又是什么呢？”
“和您之前的理解一样。人类的内在存在某种恐惧感，而这种恐惧感会在失控时成为可怕的怪物。但这些怪物大多时候都是只存在于精神层面的——和妖怪一样，存在于人们的幻想里。”金发女子继续补充道。“既然我作为妖怪，能够如真人一般和你交谈，那么那些你讨伐的那些东西，也一样可以在这种影响下，在现实中施加破坏。更重要的是，你讨伐的东西和妖怪之间没有太大的区别——它们本质相同，很容易发生转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