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禅修的故事(2)

“佛救不了你娘性命。”
“……”
“贫僧或许可以帮令堂减轻些痛苦。”
“多谢大师。”
一言既出，禅修便日日前往少年家中，为其母讲佛，直至一旬后，妇人安然离世。
“佛祖救不了我娘一命，却也并非毫无用处。”
“世人常谓信佛，无非是心中有所求，寄之于佛罢了，小施主不必强求自己信佛。”
一晃九载，禅修游历至西北边塞，正是两国交战之时，伤亡无数，人人心中有苦，人人拜佛念经，除却一人。禅修身披泛白袈裟，手捻佛珠，四处讲佛，为百姓伤患求得心中安宁。
“愚每战杀敌愈百，虽是保家卫国，但更深露重之时，难免心下难安，望大师渡我。”
“小施主长大了。”
自此，青年将军每上战场，禅修便在营中为逝者念经超度。将军归营，禅修便与其喝茶下棋，谈天侃地，唯独不讲佛法。

问其缘由，答曰：“如来所说法，皆不可取、不可说，非法、非非法。所以者何？一切贤圣，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小施主心中坦荡，顺其自然便是，无须贫僧多言。”
“我每回上阵，大师心中可会为我担忧？”
“……”
“大师，这次我若醒不来，你可会留些我的物件带在身边当做念想？”
“……”
“大师，一载如三春，雁书不到，蝶梦无凭。若问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见时。”
“……”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十载修禅，一朝戒破。
破旧袈裟蔽体，手中佛珠紧攥。
终究还是抵不过一个他。
“大师猜我现在信不信佛？”
“爱信不信。”
灵感来源：wb@春橘暖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