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提马与青春期少年，博士在哪？（一）(2)

他隔着衣服搓动肩膀，缩起身子扶墙站立，要另寻他路回去。
“穿这么少不冷么？”
莫斯提马的声音从一侧传来，将少年吓了个大跳。
“你。”少年背靠墙壁面对声源，轻薄的月光下，莫斯提马淋着细雪双手插兜，似笑非笑注视着他。
这个女人是怎么悄无声息跑到他前面的？菲林族少年心中留有疑惑，但这不重要，关键是她要对自己做什么。少年咽了咽口水，连挪动脚步都困难的他知道自己跑不掉了。
莫斯提马打算把他送往警局，不过在这之前——“你叫什么名字”她蹲下身问。
“......”少年沉默不语。
“那名卡斯特男孩呢？”
“我不知道。”他撇过头说，有一番‘英勇就义’的模样，让莫斯提马感到好笑。
“你知道你们杀人了对吧？”她又说。
“我们！”少年猛然转头张嘴想要反驳，瞪大的眼睛闪烁着不甘，却又察觉辩解无济于事，遂再度闭上嘴巴。
莫斯提马仍是微笑着：“为什么要杀人？”
“把我带走吧。”他说：“事情就那么发生，反正我说什么你们都不可能相信。”少年双目低垂，已然接受命运。

“不打算供出同伙？”
“哪来的同伙，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少年摊开手，强颜欢笑，看样子是打算一个人承担责任。
有意思。莫斯提马挥下手掌，示意他跟着自己。
“但小姐。”少年叫住她，半是恳求道：“在这之前，请您先允许我把药送去吧，有人急需它。”
“杀人者也有想拯救者吗？”莫斯提马饶有兴趣地发问。
“我从没想过要成为杀人犯。”少年抬头与莫斯提马对视，眼中充满委屈与强忍的泪珠，然故作坚强。“尚若您信任我，一个陌生的‘凶手’，请您让我，或陪我把药送去，在这之后我随您处置。”
莫斯提马想了想，她没理由答应，然也不差这一会。
“行哦。”她手持法杖回答道。
即便是陷阱，现在的莫斯提马也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自始至终，莫斯提马都想明白，是什么会让两名孩子选择投毒杀人，并且面前的这名少年，与她想象中的恶徒相差甚远。不过人倒也不可貌相。
孤寂的城市，莫斯提马与少年一前一后通过无车无人的斑马线，红绿灯的颜色印在马路平铺的积雪上，四面道路延展，莫斯提马这才发现路灯根本不足以将宽广的马路全部照亮，黑色的阴影把城市划分，路旁可怜的冬樱花都快死完了，光秃秃的枝干影子爬上酒店顶部的王冠，像是伸向夜空，企图抓住月亮的手爪，摇摆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