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销雨霁（7）(4)

的确突然，小雨还在教博涵抱他们的女儿，尽是温情和耐心，九力带人冲进来，各个带着动手的家伙，两个人凶猛地把夏晨雨从床上拖下来，不说一句话，把人揪出房间。
博涵当然懂得发生了什么，抱着软软的婴儿，咕咚一声跪在九力的脚下。“力叔，你放过她吧。孩子还小……”
“林姐说了，大哥的事必须有个说法。”
“力叔，带我去见我妈，我去求她。”
那孩子也是叔叔们看着长大的，苦苦哀求的样子看了怎么能不心疼。九力带他过去，却没能得到进门的许可。博涵自小懦弱，对着禁闭的大门，突然跪在门口，大喊着妈妈。
“妈！我错了，你要打到罚都冲我来，不要为难小雨。
她什么没做，她是无辜的。
妈，小雨对你不好吗？你怎么能恩将仇报？
小雨不能死，我们的孩子还小呢，不能没有妈妈？我女儿不能像我一样，没有母亲照顾。
她不能像我一样可怜。
我只有小雨了，妈！”
博涵对着大门，嘶吼着，一遍遍地求着妈妈，执拗地磕头，触地的声音咚咚作响。
“把他带走！告诉他，从今以后，我们没有他这个儿子，他不许姓张！”静云烦躁地拉掉氧气管，用力呼吸才没有晕倒。

强撑着才等到人到齐，那两个人被绑着丢在地上，小瑞带着伤显然激烈地反抗过不少时间。按林姐的意思，家里的丑事不要太多人知道，够资格在场的只有九涵和九力而已。
“我不想听任何话，叫你来只是想亲手解决你，给你大哥一个交代。他没有对不起你，你有没有对不起他，你心里清楚。”
林姐只有右手能动，却拼尽全力接了枪，毫不犹豫，扣动扳机。小瑞被击中要害，栽倒在地，抽搐了几下，没了任何反应。小雨看着身边的小瑞被如此解决，尖叫着叫他的名字，心里的恐惧战胜了一切。
枪口对着她，林姐的眼神和十年前一样冷酷到底搞不留情。
“这是我欠你的，你动手吧。姐，能死在你手里，我没有遗憾了。”
“死了就痛快了，太便宜你了。”
枪口突然垂落，林姐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在跌在轮椅之外。
“姐……”九力一把捞起林姐，给她塞了急救的药，“姐，剩下的我来。”
“听我说，我今天说的话要照做。你大哥留下的，你们两个商量着分吧，我只信你们。
还有，你？”
她看着小雨，眼神变得浑浊，缓了几口气才能继续说话。
“不准死，活着才是最大的折磨。”
“姐姐，你带我走吧。我给你当牛做马好不好，你带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