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折梅公子（十）(2)

“我哪儿不疼你了，这不是想着孩儿若是不哭闹，让你多陪陪我，我可好久没和你亲热亲热了。”
“牙牙才不信呢。”
张云雷把腿上的姑娘放下来，在卷缸里拿了一幅画来。牙牙被忽视，心里更不高兴了。
“来看看，我送你的礼物。”
“画的和我不像呀，但也有几分像。”牙牙也不知怎么回事儿，他会突然送自己一幅画。
“这是你的母亲。我想着你大概没什么印象，便按照自己记忆里的样子画了下来送给你。本想晚上捎回去的，既然你现在来了，那我就给你看看。”
“您见过她，她好吗？”
“寒夫人是个很温和善良又谦恭的女子。当初我们的婚约，就是她和我的母亲一起商定的。不过我见她的次数不多，所以能给你讲的也不多。”
“我记不得她的样子，所以这也算我是我第一次见她。”牙牙看着画，眼睛渐渐被泪水模糊。这是她第一次知道母亲的样子，
“你的心事，我都知道。说我不疼你，我可太冤了。”拿过姑娘的帕子，帮着她把委屈的眼泪擦掉。
“那您多和我讲讲我母亲的事。”他的心思细腻，人又温柔，也舍得花精力疼自己，阴差阳错的歪打正着了。说到底，他就是母亲选定的托付终身的最好人选。

张云雷摆好了画，抱着牙牙坐在自己腿上，开始讲他印象里的牙牙的母亲。
“她怀你的时候我就见过她一面。当时的我怎么想不到，她肚里的小娃儿会变成拿走我心的夫人，还为我生了小娃儿。你小时候，总喜欢赖在我身上抓着我冠上的穗子玩儿……”
“夫君，其实您在西北的那十几年，我也见过很多次静安师太，我们第一相见是在护国寺北面的梅林里，我们相中了同一枝梅，不过她让给了，我跟着她去了护国寺上香……”
最后两个人红眼眶对着红眼眶。所谓错失，他们通过聆听彼此回忆的方式重新找回了一些。在可怜的团聚的日子的衬托下，这些宝贵的回忆，弥补了无数的缺憾和懊悔。
“牙牙，其实开始时候我根本不同意我们的婚约，你还是个小孩儿呢。可现在我越来越觉得，母亲的决定是正确的，你比我小这么多，来我身边是晚了些，但也胜在年轻，谁不想有个小媳妇儿，况且我到最后也有个伴儿陪着，肯定不孤单。”
“那牙牙让谁陪？”
“咱不是有孩儿了嘛，让孩儿陪你。”
“还是您让您的孩儿陪着，我先走吧。没有夫君，牙牙一定不会快乐的。”牙牙一转头，不搭理张云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