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缘起】夏尔与莉莉丝(5)

“夏尔先生！夏尔先生！”她再次扇开翅膀，想要凭自己冲出去，但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她失败了。
这种熟悉的无力感让她又回想起去年秋天的那场暴风雨……
“莉莉丝。”黑暗中突然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
“先生！”小鸟高兴地大喊：“先生我在这里！”
快来救我！我被人关起来了！
“我知道。”
我知道？小鸟的呼救声因为这三个字戛然而止了。那是什么意思？
“莉莉丝。”夏尔颤抖着说：“请你一直待在我身边好吗？”
“我会的。”小鸟无比诚恳。
“不！你不会！”
啪——随着一声轻响，一只烛火被点燃了。
橘黄色的灯光照着老人惨淡的脸，格外诡异。
“你不会的！”老人摇着头，身下的轮椅也像是感知到了他的情感而发出嘶吼。
“夏尔…”小鸟带着伤心的表情环顾四周。“你的这份礼物我并不喜欢，那怕你将这笼子装饰地再精美。”
老人低沉地笑了。
“可这是唯一的办法了。莉莉丝。”老人吹灭了烛火。
为了重新让小鸟快乐，老人真的尝试着走出了那扇门，摘下春末最后一株待放的蔷薇送与她。

然而…然而…
小鸟不再唱歌了。整天恹恹的，像是生了一场无从疗愈的大病。
“莉莉丝，我给你念诗吧。”老人捧着笼子，嗓音低哑：“就念那一首———月亮对太阳说…你不是最喜欢这个了吗？”
老人静静等待着，可是他的小鸟再也不会喝彩了。
夏天来了。屋子里开始变得闷热，老人的心情也开始变化无常起来，除了吃喝拉撒整日整夜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形容如同鬼魅。
他的小鸟被包裹在红丝绒里，渐渐腐烂生蛆，恶臭弥漫。
“莉莉丝。”老人在窗口撒下一撮发霉的面包屑：“我给你找个同伴，这样你就不会觉得孤单了吧。”
落在院外篱笆上的麻雀很快注意到了窗边的食物，于是振翅而来…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上山送粮的小卖部伙计看到老人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