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缘起】夏尔与莉莉丝(2)

原来是一只受伤的小鸟。
他看得很分明，但心里却无半点同情。
帘子被唰地合上，小鸟的叫声像是被浸入了水中，听不太真切了。
老人找到那部电话，往山下的小卖部打了过去。
电话那头声音慵懒，他心头突然就升起一股无名的火。
火线顺着电缆烧到那边。
接听电话的人熟练地将听筒拉远，这才叫耳膜避免了一次轰炸。
“夏尔先生，请您稍安勿躁。”那人换成语重心长的口气：“您的口粮我们小店一定会快马加鞭给您送上去，不过你也该体谅一下近些日子天气不好，路上又积了水，所以途中大概会耽误一些时候…”
电话在双方都不愉快地情境中挂断了。老人摇着轮椅来到浴室。
溅满水滴的镜子映出他那张隐匿在白色胡须中的脸。
今天的面包依旧难以下咽。但这对他来说已经丝毫不重要了。
一杯温水下肚，终于叫嗓子舒服了些。接下来他本应同往常一样回到床上沉睡，然后等待着山下小卖铺送货的小伙计扣响大门…然而窗户那边的响动实在叫他心烦意乱。
车轮调转了方向，他第一次将身体探出窗外，这对他而言是十分艰难的，但好在他成功地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短短的几分钟的暴晒叫他倍感煎熬。
“真是个鬼天气。”
他将手里握着的小东西放在膝盖上，然后以迅雷般的速度叫房间再次坠入无边的黑暗。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去形容那种触感。柔软的，温热的，在他手中挣扎着。
为了看清那只小家伙，他拧开了灯。
小鸟从翅膀下颤抖着抬起小脑袋，眼睛里满是恐惧。
“可怜的小家伙。”他的嘴里居然会蹦出“可怜”这两个词语，真是稀奇得很。
他把小鸟的翅膀拉开，将她的伤口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像是观看一件展览品般，上下扫视着。
“唧唧…”
听啊！小鸟的呻吟声可真动听。他忍不住去拉扯她身上的伤口，鲜血从干涸的地方再次冒出，最后滴在他的睡衣上。
红色的。带着腥味的，真是令人作呕。
咚！咚！咚！
他的施虐被粗暴地打断了。小鸟被粗暴地丢在床上，依旧没能压制尖叫。
唰—————
他将门拉开一条缝，从那里射出阴惨的视线，他看见门廊站着一个穿着粗布衣衫的男人，手里抱着一个包裹。
“什么事？”
男人嘴里叼着烟，白色的烟雾从他的鼻腔喷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