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缘起】夏尔与莉莉丝(3)

“夏尔先生，我是山下小卖部的…”
“我知道了。”他指了指地板：“你放那儿就走吧！”
“不不不，先生。”男人终于掐灭了烟：“我想你需要帮助，这个包裹对一个双腿残缺的人来说会很吃力的。”
“不用了。”他拒绝地相当干脆。
男人有些无奈地翻起白眼。“好吧。真是个老顽固。”
为了将那些该死的面粉搬进它们应该在的地方，他足足耗费了一下午的时间。
久违的体力活，让他感觉到饥饿。
最后他用那些面粉烤了新鲜的果子面包。
刚出炉冒着香气的食物，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不小的诱惑。
他把它们撕碎，然后淋上了一管即将变质的沙拉酱。
这时原本应该待在床上的小鸟居然扑腾着想要逃出去，然而在这密不透风的房间里，它根本就找不到出口。
所有妄念只叫她身上的疼痛愈加严重罢了。
老人坐在那里静静地赏玩了这一幕剧。他突然起了兴致，在手心里放着一撮面包屑，然后摊开…
“莉莉丝。”他打破了沉默，并慷慨地赋予了她名字。
这是叫人始料未及的事。老人一个兴之所起叫一只即将奔赴地狱的生命从新活了过来。

给小鸟擦药，在她昏迷不醒的时候扳开她的嘴，用镊子夹着食物投喂…老人居然都一丝不苟地全都做了。
于是，小鸟，不，是莉莉丝。它的伤口开始慢慢愈合。歌唱时的嗓音也变得甜美起来了。
老人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仅仅是因为一只名叫莉莉丝的小鸟在误打误撞之下闯入了他的生活。
他想看到她恢复健康的样子，他想她重新展翅飞翔，于是他倍加努力地付出自己的一切。
一点点耐心，一点点关注。
轻一点，缓一点，认真去倾听她的每一个诉求。
“夏尔先生。”小鸟这样唤他。
那是一个深冬的夜晚，窗外下着大雪。壁炉里的火光虚弱地跳动着。
“嗯？”老人抬起手臂，让小鸟能够安稳地停留在自己身上。
“夏尔先生，你可以给我念念诗吗？”
“为什么突然想要听诗了？”
小鸟把自己的脑袋埋在翅膀里有些羞怯地说：“之前我给你唱歌的时候你不是评价说它们就像是诗歌一样吗？可是我不懂，诗歌是怎么样的？”
“诗歌吗？”老人用食指轻轻抚弄着小鸟的羽毛，沉思了许久。
小鸟等了许久都没听到他的回答，于是探出头去，却正好对上老人怜爱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