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Confessio·许墨·（上）(13)

“嗯？只是什么？”
我清了清嗓子，只恨自己嘴快，“没什么……”
我说不出口。
要怎么说？要说什么？说因为习惯了孤独，所以再得到关爱时就会爱上别人？说自己明明是依靠感情感知世界，却还会将两种应该被区分的情感混淆在一起？说那句话是借着头脑一热的冲动而出的肺腑之言，而不是我所狡辩甚至连自己都无法说服的内容？
车子已经熄了火，深秋的凉意渐尖蔓延进车里。
许墨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如果是平时的我，大概会能够感知到此刻他已经有些不同的气场和表情，也大概能知道，他的安静是在等待我一个答案。
但是此刻我顾不得去思考和感知。
深吸了口气，我摇摇头，伸手将车门锁打开，“我有点累，想回去补个觉……”
车门打开的一瞬间，我听到许墨叹了一口气。
“我去买一些东西，一会儿就回来。”许墨说，“今天我都在家。”
下车后，我长出一口气，目送他的车离开，然后站在原地，像是在对自己说：

“其实，是很喜欢的。”
一觉睡醒，宿醉后的头痛也缓解了不少。
床头柜上的加湿器被体贴地打开，雾气带着清淡的丁香的香气，和温暖的被子一起，包裹了整个的我。
还有一杯水，我伸出手去拿，杯壁触手温热，入喉时也是暖暖地熨过干燥的喉管，然后将胃也变得温暖了。
拉开窗帘，窗外已经是日头微斜的下午。
我从床上爬下来，穿着睡衣推开房门，嗅到的是米粥的浓郁香气。
“醒了？”许墨的声音传来，“我煮了粥，你没吃东西，喝点粥对胃会好一点。”
“哦，好。”趿拉着拖鞋，在地毯上拖出两条线，然后又认真地重新反复把地毯的印记蹭回去，才小心地抬脚走到餐桌旁。
粥是很普通的小米粥。但是在我住在这里和许墨相处的一年里，很少看到他做饭，或许我呆在厨房的时候，比他搬进这栋房子里之后在厨房的时间还要久。
煮制的时间有些长了，粥有些过稠，看起来更像是即将做好的饭。
抿抿唇，我伸手接过他手里的勺，认认真真地往自己的碗里舀了一大勺，然后正要去拿砂糖的时候，许墨说，“我在粥里放了一点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