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徒(3)

“那只是一个女生罢了。”
我错了，大错特错，简直，离谱。
课室内，国文教师台上唾沫横飞地高谈阔论，黑板落满了粉尘。想到这里，我不禁同情起他来。他煞费苦心的讲义，换不来学生的专注，只得满眼凶光地看着台下的人，嘴里嘀咕着，漫骂着，然后装作语重心长的模样，说些大道理。我无动于衷地转着笔杆。桌上，课本是翻开的，零零散散地布着几个字。那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
当把一根烟塞进嘴中，看白烟圈在指尖萦绕之时，一切，才算真正好起来。抽罢一根，折皱废旧的黑烟头，扔在地上，再从烟盒中取出一条。不觉地上旧烟头已经堆成一座山。我如痴如醉地任风抚摸着，看天际被染得透红。多像太阳留下的血。那是一种惨淡的红。远空下，野草没头没脑地摇晃着，只有风的缀泣声入耳。但更多的，还是小巷子里的光景更为引人注目。黑魆魆的一大片，隐约传来水滴声……

须臾间，烟头消失了。完好如初的我。完好如初的一切。正如最好的安排，我猝不及防地，被一个人从后面搭住了双肩。
 “嗨，我可以认你作哥哥吗？”身后传来的，是一个少女奶声奶气的声音。
我被吓了一跳，慌忙从楼梯上跳起。怕这人是有什么问题，于是没有搭理她。她不倦地追问道：“你叫什么呀？和我聊一聊吗？”
我转过头，看见了她的面庞。白皙。五官颇为标致，眼中还闪着微微刺眼的高光。脸蛋上淡淡的红晕，是她自带的腮红。顺着一头清新的短发往下看，两只搭在我肩上的手颇为光滑，手背肉嘟嘟的，手指细而长。身材有着与她年龄不相称的丰腴。身子虽不甚高挑，却足见其线条之饱满。比起那些遮遮掩掩的花骨朵儿，她可真算是一朵标致的花。可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等话语，这般矫揉造作的幼稚语气，竟出现在她的身上。这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于是便似笑非笑地弄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