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歌行

谁人都知，董家是近百年的大家族，却无人知，董家有位三夫人，极爱唱戏。
“是那处曾相见，相看俨然。”
这是董孝伯第一次听张无忧唱曲。
她本是个名伶，只因董孝伯一句话，甘愿做他的妾，放弃自己的戏曲生涯。
“我独独喜欢你。”
也许是那个年代，如此大胆的表白不多见，才扰了张无忧的心。
民国九年，董少明看着母亲被人带进别院，从此，别院大门便上了锁。董孝伯经常进别院看她，连带着小董少明也去，只是大部分时间，母亲都在咿咿呀呀地唱着戏。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悦事谁家院。”
董少明听不懂，只觉得这曲子听得费劲。
民国十五年，董少明最后一次见到母亲，着盛装，施粉黛。董孝伯似乎沉迷其中，一如初见。
“生生死死随人愿，酸酸楚楚无人怨。”
张无忧倒地，发出巨响。董孝伯一个箭步冲到她身边，抱着她离开，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自那以后，董少明也学着张无忧咿咿呀呀地唱，董孝伯听了吼他:“别学你那母亲，成天唱着破曲，最后落得什么下场！”
董少明攥紧拳头，却没有反驳的话，只一句“孩儿不孝”，便转身出了董家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