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夜
每个人生而有关,同时又生而孤独。
那是小寒过后,下午五点四十的食堂,与外面是截然不同的燥热。
食盘中,是一小碟鱼香肉丝,一碗饭,一大杯冰凉的柠檬水,看上去有些寒酸,但他胃口不大,吃得倒还挺饱,感觉也还算暖和。
一个女子坐在他旁边桌上,盘中两碟菜,一碗饭,还有一杯刚倒好的热奶茶,与他隔了足足两个座位——恰到好处。
那是他初中时的校友,如她的名字一样文静——一身水蓝色的羽绒服,扎起的不长不短的单马尾,高挑匀称的身材,时刻都微笑着的丹凤眼,随着她满是青春气息的面容,诉说着春水般的温婉。
他笑着打了声招呼,有些自惭形秽:他从上到下,从上衣、裤子到鞋子手套,皆是纯黑,唯帽子毛边染白,与那根根直立的头发一并看来,倒像是一个满身是刺的号主。眼圈边亦全作黑色,胡须间却隐有白色,遍身似除了黑白再无其他,点缀着他眼中的老态、颓态甚至死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