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缘起】此去经年，彼此多保重(7)

我忍不住伸手轻轻地抚摸她的头发，这时我才发觉阿桑的呼吸虽平稳，可是她的睫毛却在微微颤动，她的腿虽然蜷曲着，可纤巧的脚背却已挺直。
阿桑，你醒了吗？我轻声喊着。没有人回话，可是阿桑颤动的睫毛和紧抿的嘴唇已经告诉我答案了。
月光下阿桑的皮肤显出一种病态的苍白，精致的侧脸让我想到了天使，空气中弥漫着洗发水的香味。那一刻我觉得浑身都开始燥热，我突然想俯身去吻阿桑的嘴唇。
在这一瞬间，我若真的吻了她，也许阿桑以后就永远会和我在一起，也许就会抛弃一切，放弃一切。
可我只是无言地凝注着阿桑，直到月光消褪，直到热血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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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阿桑当然也有矛盾，虽都被我化解，但我总觉得它们都隐隐积攒在一起，只需一个简单的火星，就足以引爆所有情绪。
阿桑生日那天我带她去了一家西餐厅，地点在一个我们完全陌生的城区，这是我在网上找到的我能承受的极限。
我们搭了地铁转了公交，依旧在这霓虹的世界里迷了路，阿桑埋怨地看着我，我这时才想起来她晕车。阿桑说我们打的过去吧，我告诉她我在手机上滴滴了车，那晚的风很清凉，但吹在我身上时却说不出的冰冷。

最后我们还是叫了一辆出租车，因为我发现阿桑的脸色苍白十分憔悴，我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她反问，还需要多久。
餐厅坐落在两栋高楼的夹缝中，像是一颗发育不良的青菜，矮小破败无人问津，它取了一个相当洋气的名字，却长着猪八戒的身材和脸。桌上的霉斑将整块木板画成一张诡异的地图，服务员麻木地将牛排放上桌，他用沾满油渍的手抓走钱。
阿桑吃了两口，脸色更白了，她说，我们回去吧。她站起身想走，却突然捂住小腹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本就不稳的桌子因为阿桑的大幅度动作，一支高脚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我才发现我犯了十分严重的错误，我忘了阿桑今天来例假，我把外套脱下围在阿桑腰间将她裤子上隐隐的红色遮住。
服务员看见破碎的高脚杯，他走过来冷冷地说，赔吧，五百。我说，这杯子不值五百。他仿佛像是听见了一个有趣的笑话，他僵硬的脸上竟已有笑意，是冷笑，他说，你赔。
此刻一阵风不知从哪个缝隙中钻进来，带着不知名的臭味，将周围的空气搅乱开始浑浊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