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子与克拉文 （下）(10)

“我在基甸当过军医，见过蜥蜴人和当地叛军最惨烈的战争，我还见过漂满了尸体的运河···这些的恐怖程度完全不如我刚才的经历。”
“刚才？扎伊德，那已经是昨天的事了。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是这样吗。”扎伊德颤抖的手继续把杯子送到嘴边，但是被蕾娜拦下来了。
“你已经喝光了，再喝就要把酿造虫吃进嘴里了。”
扎伊德长舒了一口气，额头上的血管还是在跳。
“往好的一面想吧，扎伊德。你可以离开这里了，把这该死的鬼地方抛在脑后，回到温暖的家里，在你诊所的壁炉前烤烤火，驱逐一下这些渗入你骨头里的战栗。”
“是吗···”扎伊德抬起头，看着蕾娜。“是吗···”他又重复了一遍，“是啊···可以走了，回家了。”
“对，可以回家了，在这之前只剩下最后一件事，就是结清我们的报酬，你的钱，还有我索取的回报。玫瑰水伯爵已经回来了，他就在大厅里等着我们。”
扎伊德点点头，总算是摆脱了那个失身梦游般的状态，穿上大衣，拿上最简单的行李跟着蕾娜来到大厅。
那总是丧葬气氛的大厅里从来没有挤满过这么多人。

玫瑰水伯爵，沃诺米先生，一众家仆，还有好几个带着镣铐的人。
“这些人是干什么的？”扎伊德有些疑惑，蕾娜这次没有回答他，而是走向了玫瑰水伯爵。
“就这么几个？”蕾娜问道。
“如果您能等更长的时间，相比我们能达成更好的价格。”伯爵回到。
“我不是来讨价还价的，你一开始就知道这一点不是吗。而且我想我没在这里看到我想要的预付款。我们的监管人沃尔克先生和另一位我忘了问名字的好心人在哪？”
伯爵开始搓手，他给了沃诺米管家一个眼色，那个贝德因人立刻带着两个家丁退下了。片刻后，沃尔克和那时的另一个监管人被架到了这里。
那二位面容惊骇无比，但确实看上去比之前更加健康了。蕾娜走到他面前，检查他的眼睛，牙齿，舌头，还有表皮的状况。
“很完美，沃尔克先生，您是价值非常高的酬劳，几乎可以值得上伯爵大人欠我的利息了。”蕾娜假惺惺地拍着手说道。
她原来是奴隶贩子吗？就在扎伊德这么想的时候，意料之外的一幕发生了。
蕾娜打开那个她刚才一直拿在手上的黑色箱子，发现之前动手术时的手术袍还塞在箱子里，她皱起眉头，把脏污的手术袍扔到一边燃烧着的壁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