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子与克拉文 （下）(13)

“他们···抓了老鼠来吃对吗？”扎伊德有些悲伤的看着窗外。
“所以你注意到了吗，就是这样，我那天查看的那个孩子嘴里满是血腥味。孩子们广泛感染的克拉文寄生虫就是来源于老鼠，那个老鼠洞说明了很多问题，这个洞通向庄园外，靠近室内的一侧有一些汤渍，可能是孩子们用来吸引老鼠的。那些监管人就放任这种行为···这甚至还不是他们最深的罪孽。”
“那些孩子现在怎么样了，你不会真的把他们···”
“没有，其实他们有一半甚至不是孤儿，而是双亲健在的失踪人口，我已经把他们送回了自己的家庭，其他人跟随商队送去赫尔坎的避难所了。我在那边有些人脉，他们会得到妥善照顾。”
扎伊德松了口气，蕾娜继续讲述。
“你一直以来以为是中介的人，其实也是玫瑰水的家仆，很可能就是那个沃尔克。从一些其他人——我晚点再告诉你是什么其他人——手中获得孩子，把孩子带到玫瑰水孤儿院，并且为了某种理由装作把孩子从孤儿院带走，实际上也并没有带走。”蕾娜咬着嘴唇，满嘴尖牙看起来有点吓人。扎伊德听人说过，如果一个雅德利安人是秃子的话，就用牙齿来和赫尔坎人区分，如果是和我们一样的牙齿，那就是赫尔坎人，如果是满嘴鲨鱼尖牙，那就是雅德利安人。

“至于他这么做的理由，虽然是受玫瑰水伯爵指使，但依然是不可原谅的。这就涉及玫瑰水少爷的病了，他所患有的克拉文感染的来源。”蕾娜沉默了片刻，“如我所说，克拉文会在蜕变为成虫之前被人体排出，那为什么在玫瑰水少爷的身体里会有成虫存在呢。原因只有一个，他摄入了即将蜕变的克拉文幼虫···结合我在他胃里发现的这个骨片，事实就浮出水面了。”
蕾娜从衣兜里拿出一个密封袋，里面装着一小节骨头，“这是人类的骨头，毋庸置疑。来自八岁女童的趾骨，被从胃里发现。”
扎伊德睁大了眼睛，差点把拿在手里的茶杯捏碎。
“那可怜的孩子被那畸形的怪物活活吃掉了，相比过去被带走的孩子···也是相同的命运。”
“你是要说···你是说···”扎伊德咬紧牙齿低着头，下嘴唇上的伤口再次渗血，混合着唾液和泪水流淌的整个下巴上到处都是，“这种事情一直在我身边发生吗···”
“就是因为你没发现才能活到现在。···就算对维斯特里亚的贵族来说，针对孩童的食人癖也是让人无法容忍的。那座披着孤儿院外皮的庄园是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玫瑰水伯爵和他的家仆就是牙齿和舌头。老鼠作为克拉文的最初感染源，被饥饿的孩子们拿来饱腹，克拉文虫卵进入孩子们的身体孵化为幼虫，随后幼虫以即将再次蜕变的状态进入了那个玫瑰水的孽物的身体中并发育为成虫。这个过程或许能恰到好处的达成，或许不能。但是如果那个怪物没有终止这不可饶恕的罪孽，那他感染克拉文成虫就只是时间问题。”蕾娜拿出一块方巾，靠近扎伊德帮他擦干净脸上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