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度故事2020.情深缘起】至暗时刻(5)

“对的呀，人只能记住自己一生中百分之五的记忆，那剩下百分之九十五呢？当你再次重拾起它们的时候，你能完全的断定它是真的发生过的事，还是你的幻想吗？”
于是算得上真实的记忆与虚假的幻想夹杂在一起，在一天天意识的恍惚当中，他已不大记得什么事情是真实的，什么事情是自己的假想，每当到了这种情况，他总会去搜寻自己脑子中那一条回忆的长河，以此得到一些聊胜于无的佐证。
他为什么会害怕社交呢？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害怕社交的呢？又为什么会在虚拟的世界中寻求到一丝的安慰呢？他忽然间想起来了，是那个无光的暗夜，他亲手将小鱼，小鸟，小狗的尸体安葬在那颗散发着幽香的樟树下，他觉得自己是一个怪物，一些话语也从错综复杂的遥远之前被提取了出来：
“怪物，怪物，你就是个怪物...”
“听得见吗？听得见吗？在你心灵的最深处潜藏着最无力的抽泣。”
“总是说着我们听不懂的话，做着让我们尴尬的举动，不欺负你欺负谁？”
“你看看你，懦弱，幼稚，缺点这么多，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废物活着。”

“抱歉，你是个好人.....但是我不能接受你。”
“你们好吵啊，我会让你们永远被禁锢在樟树下的，我的罪恶已经够多了，不在乎继续增加几条。‘’
“我杀了它们......我做了什么....”
“怪物，怪物，我就是个怪物...”
陈刻意和冬拉开了距离，在时间与空间的中央出现了一道漫长的沉默，冬看向他的时候，很想说一句，我就在这啊，你怎么了？但是她不知道陈的嘴里在嘀咕着什么，甚至是他的眼神也在不断回避，由此她也意识到了一些东西，感同身受下，几句话也漫上了她的脑子；
“可别每天都装得很清纯了，你是什么样你不清楚吗？”
“你就是个贱人，不是我们拉小团体排斥你，真的是你太清高，太让我们恶心了。”
“我们就是喜欢针对你，我们就是不爽你，你能拿我们怎么样？”
“如果你真的没有做什么坏事的话？其他人怎么会说你的闲言碎语？不是父母不相信你，事情就是摆在眼前。”
“如果你想去死，我们也救不了你，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无论是父亲的声音，还是班级中那些女生的声音，在冬的耳边都似是恶魔的低语一般，回响在她的耳边，日复一日的摧残，让她开始怀疑自己的精神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