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魇·幻想世界】疯人梦行(9)

火海，火海，火海烧尽了血肉之苦；火海，火海，火海之上便是天堂永驻。
巨象高昂地扬起粗短的脖子，洋洋自傲于，这月夜风平浪静，这美景唾手可得。时不时有大象腾起笨拙的身姿，遨游于群星璀璨的银河：竟也装起，那矫揉造作的舞姿；扭动着，那滑稽可笑的身形。
倏尔，一轮明月顺着繁星流出，稀疏了璀璨星夜，浓稠了溟濛夜色。皓然三界外，处处恩光被；照临镜下处，暗夜启溟漠。旷野长生万里清风，遥助那乾坤荡摇，云雾难作。黄金屋殿，正烂霞金碧，相辉参错；神霄绛阙，自有那昔年万户侯，恬然自醉饮，夸榜芳桂名。
群象开始舞动。
于暗潮中流动的巨鲲，挥动着硕大无朋的身姿，麇集于坚不可摧的镜面。身着那，锈迹斑斑巨龙骨；冲向那，光宗耀祖此生梦。烈焰包围着祖先的骸骨，回荡在天地之间有一番遗嘱，砥砺着，那巨鲲争上涌。

“鱼龙舞，鱼龙舞，若是我家好儿郎，便争一番夸耀为父母。”
偏是那，群象不肯挪。
短小的身躯撞出最激烈的鼓点，敲击着镜面，露出那嗤之以鼻的，欢声笑语：
“鱼龙舞，鱼龙舞，若是破了这万年寒骨冰阻，方不愧身上百年苦。”
巨鲲的哀鸣回荡在世间，被巨象猜出逗趣的鼓点，被白蚁笑出欢畅的肆意：
“鱼龙舞，鱼龙舞，百年的化形不知辛苦；
真要舍了骨肉，读尽这世间书，
方不愧倾家荡产，逃出这地狱图。”
白蚁立于上，大声问疯人：
“皆是这万年鲲鹏种，可化巨龙做你仆？”
惺忪张目，忽而惊惧；瑟瑟发抖，瞠目结舌。疯人指着那血肉模糊鲲鹏骨，未出口，便先有泪珠淌脸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