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魇·幻想世界】疯人梦行(8)

你们不要问荒野之夜的尽头，哪里没有拂晓的光亮！”
忽地传来一阵爆鸣声与火花，所有的女子便融化在地，留下焦黑色的油脂。
这荒野传来一声，马的嘶鸣；天际线上，从东边又升起一轮，新的太阳。
这世间没了追求朝霞的烈马，这荒野却留恋着，献上最美的曦光。
疯人静默着，静默着，从那摊污油里，蘸取，又闭上眼。
他从眼皮上划下，直把那恶臭的油污，画成泪痕的形状。
“我已找到世间最美的人啊，来做我疯人的爱人；
他们曾是向往破晓的烈马，如今借我皮囊，看一看朝阳。”
五
疯人呐疯人，疯人便同国王坐于群象之上，漫步于这幻美的人间天堂。

白蚁举白壁，疲乏不肯放；疯人闭目憩，仰卧那驼绒毯。
步声如鼓动地来，突蹿出着疯人梦中醉语，似那破锣烂鼓，敲出个鏦鏦铃音。
“一杯敬那岁岁年年朝阳出，一杯敬那寒来暑往月不弃；一杯敬那山河故里岁月好，一杯敬那远方风雨终将停；一杯敬那明日不夺此生志，一杯敬那过往如烟幻如梦；一杯敬那皮囊半老魂将去，一杯敬那笑看人生乐与愁。”
“此曲亦是有，这个中情致在。这便赏你这世间博学人，好做你那携书温酒童。”
苍茫的星夜抬头仰望，上苍流下斑驳的雪霜。
寂寥的湖面结出玄镜一面，疲乏的大象正于上面闲庭散步。
辽远的海域滴水不留，升腾着，来自地底的烈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