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乱(5)

好吧！那要从我出道说起......我叫江寒，我会使剑，原本也想当一名剑客。但是，当时年少，加入了一个叫做......什么组织来着？我突然卡住了，一时想不起来那个组织的名字。我尴尬地看着她。
只见她嫣然一笑，说：那个组织叫——暗鸦！江湖暗鸦......
对对对......江湖暗鸦，纵横天下！我兴奋了起来。
然后呢？
我进入这个暗鸦组织后，我只要执行任务就行了！我的任务只有一个——杀人！一年杀四个，一个代表一个季节！杀完，就过年了！
怎么不问问所杀的人是好人还是坏人吗？这样乱杀！
好人坏人都是杀人，有什么区别呢！
坏人该杀！
那杀手是好人还是坏人呢？我杀了第一个人的时候，我很后悔，但是不等我后悔，仇家就找上我来报仇，我也杀了他们。
没错，作为暗鸦第一杀手寒江雪，的确是这样绝情的！
后来的岁月里，我只有不停地杀人，才能活下来！你会觉得讽刺，我的命，必须用别人的命来延续。我的世界里，没有生活的权利，只有生存。

我有些无奈，看着她若有所思，我停了停，蹲下来，接着说。
在做杀手的那段日子里，我面对的是漫无天际的黑暗，无处可逃的压抑，无处安放的命运。杀手如此，被杀者亦如此。
那段日子和我作伴的，是我的剑。
剑的名字叫——宿命。
每次杀完人，我都用布把它擦干净，然后把它藏起来，没有任务，绝不碰它。我甚至讨厌它，但是只有把它握在手中，我才获得一丝安全。可笑，安全这个词语，本身就不安全。我的安全，竟然托付给一把冰冷的剑！
宿命在一次任务里，丢了性命，被一口大环刀砍断，我知道，它的命运也不安全，不过如此。那一次，我也差点命丧黄泉。我知道，该换兵器了。
这时候，她移凳到桌前，拿出那把焦尾琴。纤细的指尖轻抚琴弦，便漾开了丝丝音律，音色舒缓而低沉，略显感伤。想不到她的琴技这样好，我准备夸赞，但是又想到，聆听便是最好的赞美，于是止住了欲出喉咙的华丽话语！
我在一些酒楼里偶尔听听卖艺人的琴声，觉得那是附庸风雅之为，此时却觉得十分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