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缘起】回眸(8)

凯尔希猛地恍惚一阵，她看着面前的男人，熟悉又陌生。“我会，我一直都会。”她的声调放低许多：“我们甚至成就了番了不起的事业......”
“那看来我也要成就了不起的事业啦。”瑞克摊开手，脸上重新挂着笑容：“时间不允许我们从长计议。额，老实说我没必要跟你讲那么多，哈哈，但不知为何我就是想顶你几句，真好笑。”瑞克尴尬的摸摸脑袋：“你明明与这里的一切都无关，再度感谢你的慷慨。”
“这是你应得的。”凯尔希深吸口气，她用大拇指的指甲掐了掐自己的掌心。这样的对话似乎常有发生，目的相同，却对道路的观念有所差异，她再熟悉不过，最后谁也不服谁，惹得彼此一肚子窝火，但某一方又默默妥协，接着下次还会这样吵下去。
凯尔希咽了咽唾液，尝试性说道：“一个不成熟的理想主义者会为理想而悲壮的死去，而一个成熟的理想主义者会为理想苟且活着。”
“那我恐怕是活不到成熟的时候啦。”瑞克耸肩说。
“啊......”凯尔希瞳孔猛然收缩，就这么张着嘴对向瑞克愣了神，如鲠在喉。
‘博士？’她是想这么叫，她的确想这么叫，她闭上嘴，弯下眉毛，把目光转向一边，没有叫。

瑞克把凯尔希留在前哨指挥室，当着她的面在沙盘上排兵布阵，分派任务，时不时会因某个出彩的布局而得意的冲凯尔希挑眉。
这家伙是小孩子吗？凯尔希总会这么想。“眼睛不好就别安排晚上的活动。”她如此嘲讽道。
瑞克就会不好意思地笑笑，然而根本不长记性，还会这么做上好几次，也会被凯尔希说道好几次。无论是反抗者还是年轻的干员，都会为两人莫名其妙变得亲密的关系感到困惑。
“你看起来一点也不紧张。”等待时间与夜幕，凯尔希对着检修枪械的瑞克开口了。
“还好。”瑞克笑道。
“你不怕死？”凯尔希问。
瑞克把子弹上膛，瞄着窗外的高塔说：“死是注定的。比起死，我更害怕辜负大家对我的期望，以及如你所言，失败后公司将怒火迁就于无辜的民众。”
短暂的无言。
室内只有钟表‘嘀嗒’，夕阳沉落，在窗边拉扯出一道橙色的斜杠，落在瑞克身上。凯尔希静静地看着这个男人的背影，她在思索，在犹豫。
“我们难以确信所见的事物，也许是我的记忆所留下的投影，将陌生的变为熟知的，像是在迷宫中打转，被迷困，永远找不到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