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哈尔拉克》第六章：出局（其二）(5)

“那就去城里逛逛罢。在我生活的世界，这样美丽而古老的中世纪城市已不剩几处了。”
——
修建在小岛边缘的出海口，雅努斯城与岛上的溪流相通。正于二人所站立的地砖下汹涌的激流，因城市与海平面的落差较大，而在抵达城边的出水阀门后即刻飞泄出，与下方的海水相撞后，“唰唰”的击打声不绝于耳。
伴随城底传来的两股水之暴怒，在无数由红瓦所铺砌的房顶，墙壁由白石所堆砌的雅努斯城中，德莱特引领少年走入一间毫无特色城堡，步行至城堡内的一处回廊。回廊的左右两面墙壁皆用暗黄的金石砌筑，而壁上则悬挂着无数色彩斑斓的油画。海诚先一步践踏着脚下的鲜红色金边毛毯：
“难得一见的画廊呢。”
“它们是同一位先驱者的画作……”
“那家伙还真厉害，两面……不对，头顶也有，三面墙都是他的画作，”沉溺于画中的光景，可越是细看，就越感到熟识，最后则是后脊发凉，一股寒流从四肢的尖端直逼海诚心脏：“……可这些画，总感觉在哪见过。”
“或许是跟海诚的世界重合了吧。毕竟我和你，两个世界的人都能够相通，而且在我的世界里也存在着海诚那个世界的城堡，我们甚至都可以没有语言障碍地交流，更何况是画作呢？”

“也是啊……或许只是重合到骇人的地步了罢。”
曾站立的乱石堆、野炊的河边、餐厅的伙食、正在施工的大厦、教师的办公桌、家乡的集市……乘坐飞船方可翱翔的天际、登上山顶才能俯瞰的光景、乘坐轻舟时游览的青山绿水、沉入水底方可觉察的暗流……所有的一切，皆为油笔所画，却都是如此相像。面对这些惊悚而优美的画作，在前往下一处美景前，海诚提出最后的疑问：
“这个画廊，有名字吗？”
“有的……血色画廊。”
——
“这又是哪？”
“千灯边际线。是这座城市的边境。”
面朝不见尽头的大海，德莱特光着脚漫步于沙滩。洋流上，漂浮着不计其数的散发出金光的灯盏，金色的火焰在水中燃烧，串成线条，连成一片，层层环绕，形成了整座岛屿与外界天然阻隔的边际。又是沙滩与少女的脚印，但海诚没再纠结于白发少女的踏步节奏，而是震惊于灯盏数量的庞大，被这般神圣的景象阻断了前行的步伐：
“我很好奇，德莱特。这些灯笼，以及雅努斯城中无数的楼屋、城堡……还有那些回廊中与我的世界相通的画作，如此庞大的工程，究竟是何人，亦或是哪位神明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