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世界】剑鼎(10)

“信。”少年依然笑着。
白煜又吸了一口气，拿起身边的酒壶给自己灌了一口。然后在竹筏上站起身，双手一抖。
“剑来！”
急流上水波荡漾，湍白的江水猛然震悚，恍若水底有游龙欲破水而出。原本随着水流疾行的竹筏缓缓地停住，钉在了水面之上。
一时之间，水面泛起了波纹，一滴水滴从水面上泛起，向着天空而上。
随后，三滴，四滴，五滴……
转瞬间，千万滴猛然出江，悬浮于高天往上而飞。
刹那，剑气轰鸣，无边的坦荡剑意刺破了高天，千万亿枚水滴犹如漫天风雨向着天上席卷而去！
犹如仙人泼水，江心涟漪阵阵。
白煜喝了一口酒，大声对着天空，又仿佛对着方远道：“自不平处鸣不平，自自在处观自在！”
无边落雨萧萧下！
每一滴水珠都像是巨石砸入湖底，溅起了数丈高的水花，千万滴轰然砸落，如闷雷震震，那浩荡江流上，千树万树银花开。
方远盯着那无边落雨，看着那在雨中和水花中豪饮的人间剑仙，神情恍惚，双目颤抖。
“小子。”白煜在无尽地巨响中大声问道：“我这一式‘鱼龙入海’，你说你学会了几成意气？”
“我……我学不会……”方远低下头，无声地呢喃：“我学不会啊！”

白煜哈哈大笑，上前揉着少年的脑袋，放开胸襟对着少年大声喊道：“我！教！你！啊！”
那江面上的银花，绽放，凋落，生生不息。
竹筏顺流而下，飘到了江南。在通向陵州的官道上，一个少年牵着一匹毛驴，毛驴上坐着一位仪态不凡的中年，默默地在路上走着。
“小子，你怎么这么闷，讲个笑话给我听！”中年百无聊赖地掏了掏耳朵。
少年立即从身后掏出一本《笑林百讲》开始翻了起来，中年不耐烦地拿起手里的树枝“啪”的一下把书给打掉，没好气道：“真亏你能想到买这书来。”
少年笑了笑，然后把书捡起来道：“先生对我授剑之恩，这点小事不能报答一二。”
中年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于是岔开话题：“我渴了。”
“先生你要喝茶还是喝酒，我刚刚在路边茶摊要了碧螺春和三年花雕。”少年笑容温和如阳光：“茶水需要等一会，因为没有热茶。”
白煜慨叹了一声，心想这小子怎么偏偏先被剑林那鬼地方抢走了。
这一路上虽说是他要跟着方远，但是方远待他真可谓情同师徒了。本来他身在江湖不在意吃什么风尘，结果方远替他买驴代步，一路上虽不说端茶倒水，却也是真心待他敬重有加。不过以前他以“剑仙”之名大摇大摆行走江湖，一路上希望叩头拜师的可以堆满一座京城，哪像这小子，让他拜师都不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