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追忆（二）(2)

在这无光的阴暗角落，博士缓缓坐下，闭上眼睛，感受着久违的安宁。他聆听着四周的声音：狂风的呼啸声，移动城市级引擎运转的轰鸣声，重型履带碾过干燥砂石土地的摩擦声……
“不是这些。”博士这么想着，将它们一一筛出了脑海。聆听的声音更加细微：高空中不知名鸟兽的微弱啼鸣，移动舰船本身金属构件的轻微震动，乃至已经入睡的干员们微不可闻的呼吸声……
“不，也不是。”方圆千里的声音化作信息流收束为一条洪流——灰白色音调的洪流。黑灰色旋涡将其吞入，道道闸门将洪流筛选，排除，过滤，冰冷而高效。
终于，千百声音形成的灰白洪流被震散，留下了一滴远比其他水流更沉重的液体，一滴仿佛从人心中沉淀出的漆黑水滴。
“找到了。”虚无的，由意识凝成的手将漆黑水滴托住。就在二者接触的一刻，一切声音都在它面前消散。而它只是透露出了一句来自心底的自语：

“想明白了？”
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博士无言的盯着黑暗的角落，和从中走出的人。皮鞋叩击地板的声音清脆，但对他来说好似巨锤捣击铁砧般响亮。黑色的兜帽外套覆盖那人全身，内里则是一件透明材质的科研制服。灰黑的面罩覆盖脸部，只留下眼处茶色半透明的部分可供内里人观察外面。制服上代表罗德岛的蓝色被黑色替代，右肩上橙色的罗德岛标识也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
“……巴别塔？”博士念出了声，似乎明白了什么。
“……”那个人未出一言，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博士。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博士能感受出他的漠然与冰冷。
“……我是谁？”一片寂静中，博士将手伸进口袋，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我。”略微沉默，那个人回答。
“那你又是谁？”
“你。”
博士摇了摇头，这个答案并未出乎自己的意料。尽管听上去没有任何逻辑，但他知道眼前人话语中的深意。忍不住，他问出了自从见到这人时就想问出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