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尚】无他(7)

他的身上，脸上，沾染上了温热的血，闭上眼，静静听着胸腔的轰鸣，这是他们给对方一生仅此一人的怦然心动。
“死去的是你的一半和我的全部，留下的是两个合二为一的空壳，然而只需一面镜子，我就可以透过你的眼睛看见自己的悲伤。唯一的安慰，是我至少能知道，若和你终老，你是什么模样。”
后记：老K的工作日志
我叫老K，是一名杀手。接到一个任务，是杀掉一个叫尚九熙的人，可我记得这是H的任务。
H是我的同事，我们为同一个组织效忠，从接受训练开始，H就一直是最出色的那个，不知为何，却迟迟没有完成这个任务。
或许是因为他谈恋爱了吧，好久之前他说他和一个小画家在一起了。
到了组织安排的时间，我前往尚九熙的住宅。隔着窗户，我看到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那样从容不迫，似乎提前预知了一切。
我绕到后窗，爬进屋子，他却在窗口等着我。

这局面太被动了，我举起枪抵住他的太阳穴，“我也是拿钱办事，你自己招惹了什么人自己清楚。”
可他却笑了笑，语气很平淡。“老K，给我来一杯贝德街三号的长岛冰茶。”
我的手一抖，枪掉在地上。
这是我和H的暗号，而面前的这个人虽然样貌不似H，但他的眼神告诉我，这座身躯，即将埋葬H的灵魂。
“H？”
“是我。”
“那你这是怎么一回事？”
H取下衣架上一顶黑白格子的贝雷帽抱在怀里。“如果把灵魂献祭给组织的话，可以和另一个人交换灵魂。”
我惊呆了，望向四周，无处不散发着艺术家的气息，墙上挂着一幅装裱起来的肖像画，画的是H，签着尚九熙的名字。
“所以，你的小画家，就是你的目标？你为了他，献祭了自己的灵魂？”
“没错。”
“你这样做，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