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尚】无他(5)

何九华将尚九熙轻轻放下，转身打开花洒，蹲下身，仔细为他剥掉身上的湿衣服，“听话，待会水热了去泡个澡，别感冒了。”
尚九熙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何九华叹了口气，“有些事，现在没办法告诉你。相信我，以后，以后一定会告诉你的，绝无保留。”
何九华出门端了一杯水进来。“喝点水吧。”尚九熙迟疑了一秒，还是选择相信何九华。
因为淋了雨，尚九熙洗过澡后，何九华便将他包裹得严严实实，塞进被窝里。
意识涣散前，尚九熙听到何九华在他耳边，一遍一遍地说着：
“尚九熙，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尚九熙咬住下唇，哭了起来。
“哥……华哥……我不怪你了……求求你，放我出去……”
身边不远处“咔哒”一声响，那禁闭的门，开了，撒下一线阳光。
尚九熙跌跌撞撞跑出门去，几乎连滚带爬地爬上楼梯，看到满地刺目的殷红，和倒在地上的人。长着他自己的脸。

尚九熙忍不住转头看向墙上悬挂的镜子，看到里边映着的，是何九华。他狠狠掐了自己的手臂，去逼迫自己接受眼前的一切。
尚九熙站不住了，扑倒在自己的尸身面前。
“大华……是你吗……”旁边有一个信封，洁白无瑕的纸张，与这一地的悲凉格格不入。
『亲爱的九熙：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大概已经离开人世了。很抱歉，未经你允许，擅自将你的灵魂换进了我这副皮囊。
我总以为，我们能走到岁月尽头，永远风华正茂，来日方长。瞒了你很多事，总觉得，等过些日子，生活安定下来再告诉你，就这样，我的人生兵荒马乱了许久，如今即将走向结束，也没来得及亲口告诉你。
我是个杀手，而你是我退役前的最后一个目标。所以，带着目的接近你是真的，但爱你也是真的。
第一次见你时，你穿着卡其色的背带裤，戴着黑白格子的贝雷帽坐在公园的草坪上，人群来往嘈杂，世间凡俗尘嚣，都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