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怪传奇】珏(19)

我惊恐地想要捂住耳朵，可是我发现我做不到。因为我找不到我的身体。
突然，群星闪耀。它们似是受到发现猎物并受之诱惑的猎狗，而我就是那猎物，一瞬间全部向我涌来。我不知道我在哪，但是它们都在向我涌来。它们，或者全都是它，收缩，汇聚，我的眼前越来越亮，然后淬灭。
一片死寂。
（尾声）
我醒来时，四周还是白色，不过不那么刺眼，还略显暗淡。我的内心是恐惧的。但是我依旧保持着平静的外表。我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到了将驰平静的面孔。
“我怎么了？”我问将驰。
将驰把我床头的呼叫按钮摁了一下，“癫痫突发。”我床头的扬声器叮叮当当响起了圣诞歌曲。
“灭即永恒。”
“你说什么？”将驰平淡地问了我一句。
“没有。”我平淡地回答。圣诞歌曲还在继续。
圣诞歌曲戛然而止。“66床，患者醒了吗？”护士的声音算得上是甜美，但是语气充满职业性的敷衍。
“醒了。”
“好，医生马上就到。”一声杂音后，扬声器也失了声。
“万物永恒。”我又不自觉地说出口。但是这次将驰看了看我，没说什么。
“我们需要谈谈。”我看着窗外淡墨色的天空，又问道，“我昏过去多久？”

“今天中午你突然晕倒，现在是下午6点半。”将驰看了看手机，顺便发了一条消息。
过了一会儿，医生进来了，家俊和正国也跟在医生身后回来了。医生问了先问了他们三个我发病时的状况，又问了我很多病史、服药史之类的相关问题。问完，医生安慰我说，
“可能只是偶发性癫痫，这谁都有可能意外发病，不要担心，明天去神经科做一些细致的检查之后才能确定病因。”
我点点头。“谢谢医生。”
医生又转过头去，“你们是同学吧，不要太大声，让他静养。”
“好，谢谢医生啊。”家俊连忙点头道谢。
我直接忽略了家俊和正国，身子一软倒在床上。我对周围的一切声音都失去了兴趣。
“我陪着他就好了，你们要不先回去休息吧。”将驰对他们说。我顺从地点了点头，“我没啥事儿，你们放心吧。”家俊临走时还拍了我一下，“你小子记得请我和将驰吃饭啊！”
我勉强抽动一下嘴角，“去你的。”
家俊正国走后，将驰也陷入沉默。“你见过了？”结果是我先开了口。
将驰点点头。“你听见了？”他又问了回来。
我点点头。
我知永恒之意。
恐惧在我的脑海，在我的心尖蔓延。但是我无法恐惧。无尽的邪恶低语从我耳边如同溺水一般灌进去，我平静地听。我不饿，我也无法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