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缘起】举杯邀明月 再再续(3)

“程锦。”
他抬头盯着程锦看，脸上挂着心满意足的浅笑。
“程锦。”
“程锦。”
他叫她名字，缓慢，一字一句的。叫了三遍，好像觉得不满意似的，又改口。
“阿锦。”
“锦儿。”
这两个好像更不对劲了。
他皱起眉毛，好像来了这一趟，就是为了叫一叫她的名字，挑选一个他最满意的。
这股呆样真是像极了蛇看书时候的样子。
她甚至能想象他这副智障表情把那杯雄黄酒一饮而尽，然后瘫在桌子上的样子。
但是她还是必须确认一下，他和它，到底是不是一个生物。
在此之前，更重要的是，她闻到的这股浓重的血腥味。
他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干干净净的，可是血腥味如此新鲜，程锦能想到的唯一可能就是他受伤了。
他凝视着自己，好像还在苦恼称呼似的。程锦心焦，去抓他的手腕，想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暗伤，他却轻飘飘的一退，不让程锦碰到一片衣角。

可能还是先说明白比较好，不然她是没耐心陪着他大眼瞪小眼的。
“程锦。阿锦。锦儿。这三个称呼都是我。我叫什么不重要。现在，我想知道的是，你叫做什么？曾经有条蛇，陪了我一整个冬天，是不是你？你是不是受伤了？”
“嗯……我就是那条蛇。我受伤了，昨夜雷劫。”
答完了后两个问题，前一个他却避而不答，只是用一双浅色眼睛望着程锦，好像在等她想起一段旧事。程锦突然发现，这双琉璃眼睛里有两条金色的竖瞳，这样的兽瞳本应是冰冷无情的，可是在他眼睛里，微微张开的竖瞳，刚好容纳自己的倒影，显得如此专注，等了许久不见程锦想起旧事，于是这眼睛里还带了两分伤感的味道。
“我叫‘明月’。那天晚上，你写‘举杯邀明月’。这里方圆百里，并没有人、妖、精怪叫做‘明月’，我喝了你的酒，就领了你取的名字。”
“是你为我取了名字。你还记得吗？”
我本没有为你取名的意思，那不过是古人的一句诗词。可是面对他，程锦却无法把这个误会宣之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