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世界] 病对(5)

冰冷的手术台上，几个医生围着这个男孩，其中就包括那个老头。他们拿着手术刀、钳子、纱布，在男孩的身体里捣鼓着。
经过了近五个小时的手术，气衰症倒是已经处理完毕了。可是他的身体却对X-1芯片产生了排斥反应，这是目前为止总计七十个实验品里，第一个出现这种状况的。老头没能搞明白这是哪里出了岔子，只能把男孩送到病房里静静疗养几天，以做下一次实验的准备。
一直到第五次实验失败，老头选择了放弃，并正式把这些会对X-1芯片产生排斥反应的人称作“缺陷者”。
...
病房里唯一的窗户半开着，微风轻轻拂过，带进来不少的新鲜空气让这里那本来针锋相对的气氛稍微获得了一丝缓解。
“呆毛，说真的，把这些带子给我解开。”
“再等等。”他望着窗外那一角天空，“没记错的话，你曾经在外面生活过是吧。”
“那又怎样？”
“我不知道，这是羡慕？还是嫉妒？我不确定，只是...觉得你们可以在那里肆意奔跑，我有点感觉到孤单。”
听到他这句话，空洞停止了身体上的胡乱扭动，他的视线也转向了窗外的那一小片天空，说实话，能在那里看到的东西是真的少得可怜：别人家的阳台，几根树枝，楼下常年拥堵的马路以及医院对面的一座小山，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到。

“每天就只看这些东西，能不孤独我还奇了怪了。”
“可是在你来到这里之前，我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呆毛把头转了过来，眼角旁边多出两道泪痕，“真的，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心很痛。”
空洞也慌了手脚，连忙安慰道：“哎呀咋还哭了呢，我说话是没轻没重，但你也犯不着哭啊。”
“我可以帮你解开固定带，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他擦干眼泪，眼神坚定地看着空洞。
“什么要求？”
“带我离开这里，不管目的地在哪，我要离开这里。”
...
我没有名字，应该来说现在的社会，名字不再重要。X-1芯片的作用是如此之大，以至于让所有人可以不用任何称谓就能相互交流。但是对我们这些缺陷者来说，没有名字着实太麻烦了一点。
我不知道我出生在何处，我只知道我被另一位比我大十来岁的缺陷者给收留了。他住在一个下水道里，周围的环境也不用我多说了吧，要有多糟就有多糟。
我记不清我到底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只能依稀记得，当时下着倾盆大雨，我就被人像是垃圾一样丢在马路中间。我不知该往何处走，即没有亲戚也没有朋友。就这样傻傻的待在雨中，任由雨水模糊我的视线，在时间的流逝中，我的眼皮渐渐地耷拉了下来。等我再次意识清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躺在了这个下水道里，身上的湿衣服都已经被换了下来。我慢慢地站起身，并没觉得身上哪里有什么不舒服。但是下水道里那些腐朽的气味让我不太好接受，还感觉到这里有点缺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