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世界] 病对(3)

反过来看向另一边的那个孩子，他就听话多了。也不需要使用固定带来限制他的活动，因为他安静到几乎没有活动。护士给他什么他就吃什么，没有多余的疑问，没有任何的顾虑，仿佛一个玩具人偶一般任人摆布。
帮他们换好药之后，护士就推着车轻轻地走开了，临走前还嘱咐他们一定要把药给吃了。
他们患病了吗？并没有。他们为什么要挂点滴？因为他们被归类为缺陷者。
这就是这座病院的7楼，大家口中的待亡病楼所在做的事情。像这两小家伙似的“患者”，我们始终无法确定其真实数量到底有多少。但是有一点我们可以确定，那就是大部分缺陷者的思想，都已经跟那位“实验品”一样。他们不知情为何物，也没有任何其他的需求，只想依靠这些几乎只能补充水份的生理盐水祈求着延长些许生命。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如此躁动，这就是一个骗局，为了X-1芯片能够久经推广的恶心骗局。
“我受够了，你！过来把这些带子给我解开！”
“你在叫我？”
“除了你，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吗？”
“可我为什么要帮你解开？”
“你可真是没救了。”
“医生说过，只要我按期服药，接受检查，会有好的那一天的。”

“你能说出这句话，说明你是真的已经没救了。”他看着对方，冷冷怪笑一声，“喂，这里可是七楼，你不会一直都没搞懂吧？”
对方愣愣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不过无所谓了，反正都一个样。对了，你也没有名字对吧，要不要我给你取一个绰号？”
“绰号？”
“是的，绰号。看你这一愣一愣的，就叫你呆毛吧。”他丝毫不顾人家的意愿，自顾自地说着，“我曾经也有个绰号，叫做空洞。”
“空洞？为什么你要取这样的绰号？”
“一些过去的事情而已。”空洞...我或许能这么称呼他吧，躺在床上叹了一口气。
病房里再次回归了沉默，呆毛看着窗外那一小片天空，而空洞则是望着天花板。这是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天上万里无云，碧蓝犹然；地面上的车辆车水马龙，行人纷纷。如果没人跟你说这是个由X-1芯片主宰的世界，你还真的一点都感受不出来。现在这个世界看起来实在是太过普通，普通到似乎有些不对。
呆毛的眼神里，浮现出一种对现世无法理解的恐惧；那种悲寒之气从他的脊背里涌然渗透出来，让人莫名觉得不寒而栗。
他，作为最初的X-1芯片实验品之中失败的一员，对这种控制人脑的机械设备有着天生的恐惧与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