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磊｜偌大的大西洋里 只有你久违的怀抱 才是我终其一生的归宿(4)

她的眼睛是夜里大海的颜色，虽然是带着灰色的雾霾蓝，却比亚特兰蒂斯中央宫殿里的夜明珠还要明亮。
小美人鱼想，他不能让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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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琳希斯是被脸上的凉意惊醒的。她的手抚过自己的脸颊，触手是湿润的液体。
下雨了吗？
她这才发现自己仰躺在柔软的沙滩上，海浪相击的声音清脆悦耳，不远处的礁石上坐着的海妖少年挺拔清瘦，银色的鱼尾上鳞光交织，拍打海面而溅起的水珠一阵阵地朝她身上洒落。
普琳希斯把裙子上的沙子拍落，拎起裙摆行了个标准的皇家礼，“海妖先生，谢谢您的善举，上帝会保佑您的。”
她走近，“我是否有幸知道您的名字？”
赵磊摇摇头，玫瑰花瓣一般的唇瓣紧抿着。普琳希斯扬起大方的笑容，“那可真是遗憾。”
五官冷峻而美丽的少年开了口：“不是海妖。”
他的眼睛淡静如海，好似黑曜石般夺人眼光，“是塞壬，你可以叫我阿磊。”

塞壬是从河神埃克罗厄斯的血液中诞生的美丽妖精，她在亚特兰蒂斯衍生了她的族群，从此塞壬成为了大西洋的常住种群。
“我叫阿年。”普琳希斯在他旁边坐下，“阿年”是王后对她的称呼，既然不必再接受联姻的命运，也没有必要再用父王给她取的名字。
她的目光停留在漂亮的鱼尾上，“我能摸摸吗？”
赵磊一怔，在亚特兰蒂斯从来没有人这样问过他，难免有些不知所措。普琳希斯以为是自己过于鲁莽，提出的要求让他觉得不礼貌，正斟酌着道歉，却见少年点点头，“可以。”
普琳希斯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指尖轻抚过银色的鳞片，柔软的尾鳍微凉如玉石。赵磊垂下眸子，鱼尾上陌生的触感让他浑身涌上奇异的电流，白皙的耳垂缠绕上羞赧的粉红。
他有些难受，制住普琳希斯作乱的手，这才消减了些耳根的热度。
“抱歉。”普琳希斯自觉失态，这才注意到他们交握的手。赵磊的双手很漂亮，温凉而润泽滑腻，握住她掌心时，又能感受到肌肤的柔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