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篇【觉醒】第四章(4)

“历史！本届拍卖会的主题，是历史！”朱雀站在展台上发表开幕致辞，台下还记得他模样的人会发现他和四年前比起来要老了许多。“诸位，我这个人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只是喜欢读书。我最喜欢的一位作家——鲁迅先生写过这样的一句话：人类的血战前行的历史，正如煤的形成，当时用大量的木材，结果却只是一小块。现在，在我们的头顶上，就有一群朽木。他们，成不了历史。真正的历史，在这里！就在我的后面！那是一块一块发光的煤。诸位，要是看上了哪一块，那就带回去吧。今晚过后，可能就烧不出这样的煤块来了……”
七点五十五分，拍卖会场的正下方五十米处，白虎走进了那个窄小的会议室，在青龙的对面坐下。玄武坐在正对着门的位置，按照圣兽的习惯这里偏偏是下座。迪哥提着一个手提箱站在玄武的右手边，他第一次当面见到了青龙，就在他正前方三米远的位置。在青龙的左颈上可以看见龙纹身的一部分。他的头发往后梳，留着一根短辫，其中夹杂着一些银发，侧脸轮廓显得坚毅而凶狠。四个男人已经到齐，正在默默等待着朱雀的到场，各自心怀野心、忧虑、仇恨、算计……

玄武的双腿藏在会议桌下面，激烈地抖个不停。迪哥把左手轻轻地按在他的肩膀上，颤抖停了下来。然后朱雀从门外进来了。那是个个子不高的六旬男人，头发花白，脸上无须。他说话的时候像是喉咙里住着一只蛤蟆：“玄武，你旁边的那个男人是谁？”
“朱……朱雀大人，这个人只是我的一个手下，要向您展示一件东西。”
“好。展示完就立刻出去。”朱雀不紧不慢地坐在玄武对面的皮椅上。
迪哥没说话，把手提箱放在会议桌上，打开，取出其中那支装着双生蛛的容器，放在箱子一旁，然后转身走向门外。他的眼神和白虎交汇、路过青龙的背后、侧身时用眼角的余光瞥见了玄武的惊恐。朱雀就在离他不足两米的地方……
徐芯大致沿着源九留下的足迹继续前行。空气中几乎没有任何扰动，火山灰竖直地缓缓飘落，偶尔粘在徐芯的头盔上。身后的Eridian逐渐变小，但眼前的巨大火山却完全没有逐渐接近的迹象。当徐芯往前迈步，那火山的阴影也好像在朝着徐芯迫近，然而一旦徐芯停下脚步，火山却又仿佛往回退却到了更加遥远的地方，如同海市蜃楼。徐芯像是行走在一座幻象的迷宫当中，永远也无法抵达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