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篇【觉醒】第四章(2)

然而那老人开口说道：“坐吧。”尘埃随着气流四散开来。
衢已经松懈的手臂又握紧了武士刀，并立刻明白了为什么宇没有呼吸，因为在他颈部之下的身体已经完全机械化。不需要进食、不需要活动，也不需要呼吸……宇是不是在那把椅子上坐了整整两天？不，可能是整整数年、数十年。
衢说出的第一句话令他自己也感到震惊。他问宇：“隼死了，你知道吗？”
守卫的影消失了，房间内的温度也逐渐温暖起来。座椅缓缓转向，正对着衢。他看到宇的正脸，左眼周围有三颗痣，但那张年逾百岁的面孔已经完全没有了生命的气息，因为它现在只不过是个躯壳，是其内部那颗大脑的容器。宇的声音也完全没有生命的气息，似乎是一具尸体在说话。衢想到了隼。宇给他的感觉，就像是隼。宇说：“她死之前唯一的愿望，你知道吗？就是知道自己的儿子在哪里。”
衢如履薄冰般谨慎地向宇走近，“SZ973……位于NGC7814星系，应该是一颗行星吧？隼的枕头下面有你和Penicillin的照片，照片的背面写有这串代号。是你告诉她的？那个叫Penicillin的就在那里？”

“原本只是一个猜测。我也是大概五天前才确认这件事情。”
“你们两个，”衢把武士刀慢慢伸向宇的额头，“和第一者是什么关系？隐棋比赛是怎么回事？渡为什么要杀你？”
“问题……”宇缓缓地说，“能不能一个一个地问？”
“你可以一个一个地答。但是不要用问题来回答问题。”
“嗯……”座椅缓慢地往回转向，宇又重新面对着隐棋盘，青蓝色的光线映在他的脸上。“渡是个有野心的人。我和他的约定，是获胜之后就由他承认自己就是‘宇’，独揽名誉。不过他显然还想除掉我，坐实他的冠军地位。”宇冷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毫无感情地接着说道：“不过是一枚棋子而已。”他伸出左手，移动了棋盘上的“谋”，他的机械手指看起来和正常的手指一样灵活。“这场比赛，梅路艾姆是必须输的。”
“棋子？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我……我大概也只是一枚棋子吧。”
衢瞥见棋盘上的“对手”操作了“隐”，宇同样移动了“隐弓”，射杀了对方的“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