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哈尔拉克》第六章：出局（其一）（旧稿）(2)

……
“喂，海诚，该起床啦……”
温柔的叫唤声，将海诚从无边的黑暗中打捞起。而后便听见落地窗被掀起的声响。
睁开双眼后，海诚所见的便是满世界的光明。那是从窗玻璃外穿刺而入的缕缕朝晖，携着夏日限定的温热。
于逐渐升温的热浪中起身，海诚似被什么所痛击过地扶着额头，双眼仍被热气朦胧着，急切地朝音源曾出没的门边张望：
“嗯……时间是？”
敞开的房门前，金发的少女正扶着门把。从阳台吹拂过的暖风撩动了弗雷德的发梢，沐浴在朝阳中的短发摇曳着，她那仿佛镶嵌着蓝宝石般的双眸，显露出惹人怜爱的不安的神情，注视着同样被光芒所笼罩的海诚：
“早间六点。我凭手感做了些早点。你们会吃罢？要是不嫌弃的话……”
“哪轮得到嫌弃呢？那厨房可是几个月没揭盖了……终于等到下厨的人，Cry定会感谢你的。”
好似有什么疑惑被清扫了，弗雷德将扶门的手缩回后腰。被领到出租屋的时间已是凌晨两点半，又未带换洗衣物，以至于少女身着的，仍是不带污渍的纯白毛绒背心、被束缚住淡粉的短衬衫、深褐色的皮靴以及黑色短裙：

“难怪积满了灰尘啊……居然连厨房都没时间打扫，Cry一定是个很辛苦的人罢。”
“但那仅是Cry纯粹的怠惰罢了。”虽想如此回应少女的错误猜疑，却是不忍打破少女对Cry的正面臆想。只要逮着机会，便会在阳台不停地吐着烟圈；酗酒成性，房间到浴室就曾是满地的酒罐；房租都快交付不起了，却仍无节制地购物；在休息日里，不是赖在床上睡得天昏地暗就是蜷缩在地炉旁刷着手机，从不运动……除了美貌与近乎完美的学习成绩外，在那名叫Crystal的女性身上几乎看不到任何光辉。又似乎的确是辛苦的。
“好罢，我现在就起来……对了，早上好，弗雷德。”
“嗯？噢，早上好。”
——
海诚洗漱完毕，便疾步向勉强称得上“饭厅”的饭厅，已待不及去品尝少女的手艺。
圆桌上，置放着碗柜里的少量餐碟。这其中散发着酱香的牛肉，摆放于由菠菜、圣母果所铺就的底层，碟子边缘淋放着少许的玉米粒、萝卜粒及沙拉酱。而另外几盘，除主食由牛肉换作培根、鸡胸肉、鱼肉以外，几乎充当着装饰物的配菜则毫无变动。而这尽是些罐头里的玩意，确是难以揣摩，弗雷德究竟着手了哪一盘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