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哈尔拉克》第四章：肆.地藏（旧稿）(20)

说起魔都的魅力，绝不能止眼于日间的繁华、淳朴民风、邻里和睦，更得见识夜幕下：郊区枪声四起；毒贩藏身巷尾；破旧高楼内大肆举办的黑市；以废弃厂房、旧地铁站遗址、坊间KTV作掩护的，是入口仅二三人把风的地下拍卖会。
而这之类，便是所谓之光之影。
从打工的酒吧到目的为归还购物车的“Jessica Mall”商场，此路上必要经过一间有人把风的KTV。只要是治安巡逻的家伙，于下班前瞟过而自认为不存在风险的街区，后来交班的便不再巡察。托了“怠惰”的福，只要白日里稍加注意、行事检点，拍卖会都能每夜照例举行。
海诚正路过那间KTV，手提着购物车，“咣咣”的噪声不由他控制地响着。
周围被高楼环绕，而这处常驻的拍卖点，则设在被高楼围绕的危楼区的正中央。
同时，这也是为科技发展而开拓大量土地后，魔都现存的极为稀有的一片泥地。
由于长时间无人料理，危楼四面的墙缝中不乏茁壮的杂草，有些时日没下过雨，便裸露出它们本该有的干瘪、黄枯。草蔓了满楼，却寻不到一朵带颜色的花。即使是商人们每日进出的昏黑要道，也仅践踏了些杂草，就是无论过再久都不会有一株花儿含苞，绽放更说不上。

没人会牺牲自己的宝贵时间来思索：即使在魔都最为疯狂的平安夜里，这片为积攒危楼而生的街区是否也会一如既往地保持它的庄严与肃静?只得将耳朵凑近，再紧挨着地面，才可能隐约听到自地下百米处传来的竞价声。
“值得卖的，一定都是些珍贵的东西吧。”
海诚曾在机缘巧合下，随着拥堵的人群混挤到地下，以看客身份蒙混进一场昏暗的地下拍卖会，在展示后竞卖的，尽是些平日里难见的奇珍异宝，亦或是足以抹黑某公司的密封档案、偷盗来的某企业的核心技术之类。倒是有途径得到这类物件的人，大多是被公司、企业当成蛊养的员工罢。
就算好奇心不死，海诚也不愿多做停留。毕竟群楼格挡住专属于夏天的晚风，待在这是等不来凉风的。无声的、静悄着，致使听觉也失去用处，闻不见一点儿响动，安静转为宁静，宁静化作死寂，只身处于死寂当中，就算是本该最感炎热的夏夜，也不可避免地催促后脊代人发颤。走前再最后望一眼入口处，只剩守门员残存了一丝生机，被夺去了光与祝福的危楼下，理应是无止境黑暗的，却因来客点亮了紫光，微弱闪着，使得那本不应存在的颜色，代替火烛成了这片黑暗中唯一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