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白驹·上》(5)

挣扎了片刻，邢司梦皱着眉，还是决定回去瞄一眼。
……
当真是因果报应轮回不爽啊，邢司梦拎着白驹去进站口闸机刷卡的时候，脑子里全是这句话。
回想刚刚被那个巡检大爷苦口婆心教育的窘样，邢司梦气得牙根痒。
“丫头诶，你可算回来了，我说啊，你们小年轻不能这么乱来啊”。
“啊？大爷，啥？”
“你们小两口谈对象，吵架拌嘴那都是正常，但是你动手就不对了啊！”
“不是，大爷，他……”
“啥不是啊，啥不是啊，我可在外面看得清清楚楚，你那一脚，踢歹徒可都没这么狠啊。”
“大爷，真不是，我不认识他，当时我以为他是……”
“我错了，宝贝，我错了！”
正当邢司梦准备好好解释的时候，白驹一个箭步就冲了过来，好家伙，一米八几的大个儿，眼泪鼻涕一块来，就差跪在面前了。
“姑娘啊，你这样我老汉看不下去了啊，你们吵架归吵架，你怎么还把人家地铁卡撇了，小两口什么矛盾不能解决啊，怎么能行事这么冲动呢？当年我和我那口子……”
眼看着大爷越说越远，到时候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了，邢司梦咬了咬牙，顺手拎起白驹的耳朵，“对不起啊，大爷，给您添麻烦了，我们知道错了，我这就带他出去。”

“这就对了嘛，小两口在一块可要好好的。”大爷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目送着两人离开。
……
清凌凌的月嵌在深沉夜空，仿佛珠宝店里用黑色绒布展示给众人的莹亮珍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远处高楼上的彩灯流光溢彩，随着或轻柔或劲爆的音乐不停舞动；不眠的车流来来往往，只匆匆朝着自己的目的地行进，这是城市独有的夜。
“真精神啊，和咱们年轻那会儿一样。”
“多般配嘛，老婆子，你说是不是啊？”大爷望望天，笑意更浓，目光仿佛能透过那层混凝土，眼睛里灯光的影子，像一轮月亮。
……
“那个……对不起啊，刚刚是我误会了，你……你没事吧？”邢司梦不安地咬着下唇，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白驹的脸色。
感受到邢司梦的打量，白驹忽然摆出一副疼痛难忍的模样，他捂着左胸，作势要倒在地上“啊，疼死了疼死了，肋骨肯定断了！”
“哈？你不会是要讹钱吧……”白驹的表演似乎并不奏效，邢司梦满脸黑线，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噗哈哈，不开玩笑了，应该没什么问题，比起来，脑袋好像更疼点。”白驹边说着，手又不由自主地摸上了脑袋……“嘶——疼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