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白驹·上》(16)

“美女，你男朋友真白，肤色偏白的我们推荐这种黑框的或者是这种金边圆框的，这都是今年流行的款式啊，而且价格上也很良心……”
店员的嘴总是最甜的，他们总能在自己的领域找到，既能让你心甘情愿多花钱又心甜意洽的话。对于她的误会，白驹自然是没听见，邢司梦也就懒得纠正了。
店员稍稍介绍了一下，邢司梦便让她忙自己的去了，总被人拉着介绍也是件不痛快的事，还是自己先挑着，有了几个备选的再找她问价比较合适。
邢司梦不是个纠结的人，但这时给白驹挑镜框却花了不少的功夫，像是找到了小时候打扮洋娃娃的感觉，总想着每种都试试，才知道哪种比较好。
最后总算和白驹一块挑好了一副金边的圆框。
磨镜片的机器吱吱作响，生意谈好，店员也就没再叨扰，仿佛世界特意为邢司梦和白驹留了一段适合闲聊的时间。
“喂，那个？还是算了……”邢司梦似乎有些想说的话，但挣扎着却又未出口。
“我啊，自记事起就是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连自己从哪来都不知道。”
邢司梦自然是好奇的，虽说白驹已经自作主张地查过她的经历了，她也了解一下白驹的似乎也理所应当，但这终究是个不太礼貌而且揭人痛处的事儿，所以邢司梦已经决定作罢了，然而白驹却心领神会地接下了话茬。

“只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只不过，人生连来处都不见，真不知道怎么往下走？”
“说起来，我连自己是个什么都不知道呢？”白驹摆出自嘲式地笑
“是什么！当然是人啊！”
“也不尽然吧，或许是妖怪呢？”
“天生地养的妖怪，那是石头怪还是猴子精呢？”邢司梦也笑了，陪着白驹一同把嘴角扬了上去。
“可能是匹马精”，白驹说的郑重其事。
“那我敢保证肯定不是。”
“为什么？”看着邢司梦果断地摇了摇头，白驹倒是纳闷了起来。
“马睡觉是站着的，你明明是仰着的，猪精倒差不多。”
“……”
“两位，眼镜配好了，来帅哥先带上试试，以前要是没带过，等会可能会有点头晕哦。”
白驹接过眼镜，对戴眼镜这个词显然是没有记忆支持的，只能茫然地望着邢司梦。
“……”
“你蹲下来一点点，哎呀，我够不着……”
“又太下啦……！”
“……”
邢司梦拿起眼镜，掀起盖在白驹脑门上的一层厚刘海，小心翼翼地帮他带上去。邢司梦也才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到白驹的脸，皮肤确实好的让人嫉妒，合上眼，修长的睫毛更加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