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景(18)

林瑞辰闻言打开了挎包，看着里面的白色瓷碗轻声笑了笑。“这倒是，出乎意料。”
等到林瑞辰开车离开之后，姜骏和黄牙贼也赶到了停车场。刚想向姜骏邀功的黑皮从苗织雨手里接过挎包的一瞬间，表情都凝固了起来。“空的？为什么是空的！”
姜骏喘着粗气，眼看着空无一物的挎包被黑皮恶狠狠地砸在地上。“糟了！林瑞辰没有把健身房里的真碗取走！也就是说，他的挎包是空的，而你用假碗换了他的空包！”
“现在真碗假碗都落到了他们手里，要调包已经不可能了。”黄牙贼叹息道，不论多么不愿意承认都无法再改变如今束手无策的结局。
就如林瑞辰一早计划好的一样，郑午等待姜骏和黄牙贼离开之后成功取回了留在健身房里的移景。在不被任何人监视、跟踪的情况下走出商场，往南步行一个路口，正巧遇到开车从停车场里出来的林瑞辰。
“怎么样，还顺利吗？”林瑞辰从车窗里探出半个脑袋，脸上那十分克制的淡淡微笑宣布着自己赢下了第二回合。
郑午就近爬上了车后座，将卸下来的挎包打开来递到前面给林瑞辰看了一眼。“你那边呢？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何止，有个小伙子还送了我一份礼物。”
望着眼前这一栋将会让所有故事在此落幕的大楼，林瑞辰的心情反倒有些轻松。与姜骏之间的博弈是他二十年来最为痛快的一次，他不由得想着如果到时候这个不可思议的团队不再选择继续当骗子了，他或许会邀请姜骏来正经的行当和自己玩一玩。
“你这是什么表情？有够恶心的。”郑午按下了电梯的按钮，却发现林瑞辰的情绪在随着楼层升高的同时变得愈发不稳定。
林瑞辰努力地深呼吸却无法遏制住想要拧断血管枷锁的心脏，那一瞬间他似乎想对郑午坦白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能张口。
两人出了电梯，发现林瑞辰家里的大门敞开着。先来一步的姜骏此时就孤身一人坐在餐桌前，似是迎接，又似是前来下发最后通牒。“林老板，我想，这应该真的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想亲眼见证游戏结束吗？”林瑞辰轻声笑笑，进门后在玄关坐下来换上了拖鞋。
“结束？还早得很呢，起码还不是现在。”姜骏缓缓将手掌伸出，本不该出现的保险柜钥匙就在林瑞辰的注视下抱着姜骏的食指左摇右晃。“我家小伙子们的手脚比林老板你想象得还要麻利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