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景(16)

“黄牙找毛爷做赝品碗的时候顺便打听到了林瑞辰名下的几处房产，我隐隐察觉到有这种可能。你们别跟丢了，到时候电话联系。”
姜骏挂断电话之后黄牙贼也正巧减速将车停在了路边，林瑞辰的第二套房子其实就在几个路口开外的另一个小区。
“看，是郑午。”黄牙贼手指着不远处刚刚走进小区的郑午，转过头来似乎在等待着姜骏的指示与意见。
“熄火吧，等他出来。”姜骏往后躺倒在座椅上，似是在享受着片刻的悠闲。“看来林瑞辰刚刚是故意让我们看到的，他打算自己把我们的人引走，好让郑午暗渡陈仓。”
“他们打算把碗弄到哪里去？”
“保险柜吧。既然林瑞辰家里并没有受到我们的监视，那目前而言他家里的保险柜就是绝对安全的。”
“我不懂，他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把碗放进保险柜里。”
“因为他依赖。”姜骏转过头去直直地看着黄牙贼，他已经准备好了要痛击林瑞辰二十年来悉心培养的弱点。“他已经养成了大事小事总要靠移景占得先机的习惯，所以他一定要将移景放在自己的身边，而不是更加安全的保险柜之中。他能够及时转移我们布置好的摄像头是因为他一直都在通过移景监视我们，直到我们今早真正展开行动的那一刻他才确信我们贼心不死，这才真正开始转移移景的计划。但这二十年来究竟有多少人在觊觎移景就连他自己也不会知道，他没办法同时监视那么多隐藏在暗处不为人所知的贼。所以站在他的角度而言，他一直以来采取的保护措施已经尽可能地完美了。我们已经拆除了他设置好的所有保护措施，所以这一次如果让他得逞，他就会将移景锁进保险柜里永生永世不再打开。”

郑午仿佛是跟姜骏商量好了似的，就在姜骏话音刚落的同时再次出现在了两人的视线之中。真正的移景此时正安详地躺在郑午的挎包里，冷眼旁观着纷纷扰扰的人世。
“悄悄跟踪，找机会近身。”姜骏先轻声朝着黄牙贼嘱咐了一句，之后才打开车门跟了上去。
与姜骏的推论相背的地方是，郑午并没有直接朝着林瑞辰家的方向走去，看他的行动轨迹似乎是想绕个远路。
“头儿，这是什么情况？”黄牙贼轻声问道。
“看样子是怕路上有我们的埋伏，林瑞辰应该安排了其他的方式将碗送回自己家里。”
这几个路口之隔的路程，对于双方而言走起来都是那么的漫长。尽管途中姜骏曾不止一次地尝试接近郑午，但强烈到头疼欲裂的杀机也一再地驳回了他这不太明智的决定。直到四十分钟之后，姜骏一方主动结束了对郑午的跟踪。
由于黄牙贼注意到郑午坐在咖啡馆外的椅子上时，挎包受到扶手和大腿的挤压而变形由此得出结论。“头儿，看样子碗已经不在他的包里了。”
姜骏点点头，给黑皮拨去了电话。“你们还跟着林瑞辰吗？校对一下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