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景(20)

“收到，10011001。”姜骏微笑着将电话另一端传来的信息复述给了蹲在保险箱前的老刘，保险箱也在老刘按下最后一个按键之后应声开启。凝固了几秒钟之后，放在戚山绝对能够震啸山林的欢呼声从这辆厢型车里面传出。
“我靠！这不是林瑞辰那个价值不菲的官窑古董碗吗？老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黑皮此时激动得几乎要跪下去抱姜骏的大腿，若不是车里面空间不够他恨不得再当场磕几个响头。
姜骏轻声笑笑，胳膊撑着脑袋看向窗外。“让老刘向你解释吧。”
于是黑皮那与自己肤色不相称的满目星光便聚焦到了老刘地身上，等待着对方演讲。
“是这样的，昨天晚上姜先生吩咐我去市面上找找有没有和林瑞辰家里同款的保险箱。我找到之后就连夜开车运到了这里，你和苗兄弟离开之后我收到姜先生的指示把新买的保险箱和林瑞辰家里的做了调换。”
黑皮挠着脑袋，尽力分析道：“所以我们从林瑞辰身上偷来的钥匙可以打开这个保险箱，而林瑞辰从老大身上抢到的是那个空保险箱的钥匙？”
“不，他家里的空保险箱是我帮他打开的，事实上他得到的那把钥匙什么都打不开。”姜骏望着停车场周遭进进出出的行人，除了推着婴儿车的老人之外大多行色匆匆。不是忘了带作业折返回家的学生，就是还来不及打领带奔跑着赶地铁的上班族。这座城市才刚刚醒来，似乎从此刻开始不会再由任何人独占。“旧密码输入错误，备用钥匙不匹配，现在林瑞辰已经将他最想要保护的东西放进了自己永远打不开的保险箱里面。”

“头儿，这不是遂了他的愿吗？照你分析，他一开始就是打算把移景锁进保险箱里面的。”黄牙贼有些疑惑地问道，如今这个层级的博弈早已到了所有人都绕得云里雾里的程度。
“林瑞辰打不开，但我们手上可是有着一把与那个保险箱相匹配的备用钥匙的。目前而言，保险箱还无法营造出他想要的安全感。接下来他一定会寻求专家的帮助，搞清楚那不靠谱的机械装置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你们进进出出的时候注意到电梯里的广告了吗？”
听姜骏如此一说，黑皮闭上眼努力回忆着，但最终还是只能描述出一个模糊的印象。“好像……有一把钥匙的图案……”
“那是个开锁公司的广告，一个月之前我让四眼做的。林瑞辰每天都要坐那部电梯进出，他一定有印象。我想，三分钟之内他应该就会打来电话了。”
果不其然，还未等几人将保险箱里的古董碗捧出来欣赏，老刘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您好，精诚所至开锁公司。是的，请问是什么类型的锁？好的，麻烦您说一下地址，我们会尽快安排师傅上门……”
等老刘那边结束通话之后，姜骏也不知从哪里拖出了一套衣服丢给苗织雨细心地嘱咐道：“一会儿你就扮成开锁匠上门帮林瑞辰开保险箱，我们之中只有你的样子没有被林瑞辰看到过，所以这件事必须你去做。首先你要找机会偷到被林瑞辰放在餐桌上的赝品碗，鼓捣一阵之后输入正确密码19491001打开保险箱。借着视线阻挡立即将赝品碗与保险箱内的移景对换，再向林瑞辰收取开锁费用之后就可以离开了。我要你帮忙做的就这么多，到时候无论成与不成你都可以自行离开，不必再回来找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