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苍霸】傻子（四）(2)

他自然不肯相信这个理由，夜里偷偷溜进燕驰的大帐，发现对方面色惨白地靠在床上，正等着军医为自己换药。厚重的衬布黏在伤口处，军医只能用布巾沾了烈酒小心地将伤口浸湿方能把衬布一点点地剥离开来。烈酒触碰到伤口的滋味柳成筠自然知道，但燕驰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双手紧攥着睡榻边缘，咬牙强忍。
柳成筠当时只觉得心里一阵酸苦，又痛又气。但积了几日的情绪让他没法理智地面对这一切，最后只能冷着一张脸质问对方。
“这就是你几日避着我的理由？”
燕驰听到他的声音霍然睁眼，有些慌乱地想要将外衫披上却不慎牵动了伤口，黑血瞬间便从伤口涌出，淌了军医一手。
“阿筠，我不是有意瞒你，你听我说……”
“好了！”
他截住燕驰接下来的话，看着对方肩头血洞心里的怨气顷刻间便被心疼取代，只强忍着喉间涩意走过去抓了他的手将人扶好。
“先好好养伤，等好了再和你算账。”
燕驰楞了一下，然后便笑开来。拿起他的手放在唇边轻轻的吻了一下，柔声道，“让阿筠担心是我的不对，等我好了随你怎么出气。”

他不想和这人计较这些，只默默地坐在一旁看着军医为他将伤口重新处理妥当。或许疲惫和剧痛太过，待伤口处理完毕，燕驰已经靠在他肩上睡了过去。
他担心地看着对方有些青紫的嘴唇，低声问军医。
“他的伤……”
军医叹了口气，将染血的衬布扔进火炉，洗净了手之后才说道，“不太乐观，箭头淬了毒，血止不住，几日之内若是没有解药的话光耗精血人也熬不住的。”
军医还告诉他这毒中原罕见，又说长安城有一位神医出自五毒门下，可解百毒，若他出手燕驰的伤才或有转机。于是他立刻动身前去长安，跑废了好几匹马才将解药求回，待他不眠不休地赶回来时，燕驰见他的第一句话就是——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柳成筠不愿思及往事，但过往种种早就已经深深刻在心头，即便他再怎么抗拒，但面前这人不经意的一句话还是会触发那些尘封许久的回忆。
他如同深陷泥沼一般，越挣扎便陷得越深。
“这是我家，除了这里我也没地方可去，你把衣服脱下来吧，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