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站的一个雨夜(5)

“嘿，我看她今晚走不了了，心灵太脆弱了！”
“你少说两句！”
“什么嘛，看我，死了就死了！”
“你活着还不如死了！”
“什么？”
老婆婆不时地给众人做着一些饭食，小雨也没胃口，她还不能接受这一切，自己还有好多梦想没有实现，好不容易进了这么大的企业，同事经理都是好好的人，自己还没谈过一场恋爱，还没有拥有自己的房子，还没有家庭，就这样就要死了？
她逐渐回忆起来了，她在发现这里之前，好像是见到了巨大的闪电划过，她摸索着自己的身体，果然有很多零零散散的黑色痕迹，闻上去还有一股焦味。
“看来是有什么高物体遭到雷击倒了下来，而你正好在那下面。”老婆婆一直关注着小雨。
这也太倒霉了吧？
“没事！姑娘，这家伙淹死在马桶更尴尬！”
“你！”
“你知道我为什么割腕吗？”肖宁突然走到小雨身边坐下：“我的爸妈老是吵架，每次吵架，妈妈就会说要不是看在儿子的份上，我早和你离婚了。我是他们的累赘吗？我那么努力地考好成绩，他们连看都不看一眼，他们都只会拿钱给我，我需要的是钱吗？”

“小子，你好歹有爸妈呢，”阿斌接话道：“我自幼在孤儿院长大，后来院长介绍我去修车，我除了维持自身活下去而外，什么也干不了，只有喝酒能够麻痹我自己，能够让我感觉到对这世界的憎恶不那么深，我才能活下去啊，酒好喝吗？我为什么喝酒，酒真的难喝死了啊，可是不喝酒，我看到的东西真的更难受啊。”
“姑娘，”何伯也走过来说：“人生有喜有悲，每个人有每个人不同的生活方式和生活环境，我们不知道意外哪一天会来临，珍惜身边的人，好好活着就好了，我从来不后悔我的人生，我的子女对我都挺好的，癌症嘛，谁得了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是可惜朵朵和小张，小肖这样的年轻人，死得就太不值了。”
“我就死得值吗？”阿斌大喝道。
“我后悔了！”张凡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只不过是失败了几次，怎么就想到去死了呢！我明明还有更多的机会，要是自己再努力一些，更愿意接受一些不那么高端的工作，我也不至于离开这个世界！我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结果我怎么又出现在这里了？我是还要继续活着吗！”
“你看你那怂样！”
“你个醉鬼凭什么说我！”
“哇！”张小雨听到这里也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