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花】或世界消失(4)
“你就是看中了复杂刺激的人际关系吧。”花京院瞥了他一眼,“你这是欲盖弥彰,说的像我们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一样。”
乔瑟夫也点点头表示同意。法国人还没张嘴回敬,阿布德尔已经接过了话茬。“其实我认为,最有趣的点应该是古埃及人对死亡的看法。他们觉得死后那个无穷无尽的世界才是生命的主体。”
“之前去金字塔听导游讲了,如果没记错的话,木乃伊就是为了保存人的灵魂和意识,来让人永生的吧。”
“等等,所以说我可以这样理解,他们活着就是为了给死后做准备?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但是我活着肯定不是为了这个吧。”波鲁那雷夫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很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抛出了一个重大的议题。
晚上他们在宾馆住下,依然是把高中生们分配在一个房间。快到深夜时花京院突然提起白天的话题,深紫色的双眼诚恳的看着承太郎——这种眼神在之前他们谈论相扑或是游戏的时候多次出现过,无声的表示着自己想听听对方的见解。
承太郎沉默一阵,最后败下阵来,诚实的表示自己从没想过这种问题。活着为了什么?他向来是横冲直撞的实干派,由于生理条件与智力都相当出众,解决问题也是尽可能采取最直接有效的方式。至于人生意义这种哲学问题,至少当下,他还不会去想。
但是花京院应该是思考过的人,他肯定的想。一路下来花京院没少拉着他去逛集市,在各地的旧书摊买过几本书,其中小说,报刊,甚至哲学著作什么都有,被花京院都拿来当作漫长车程的调剂品。于是承太郎把问题抛了回去。
“所以,你自己说说看?”
花京院思考了一下,认真的说:“请给我一点时间整理语言,明天或者后天告诉你。”
再后来他们受到了接二连三的袭击,阿布德尔受伤离队又重新归队,即使是承太郎也感到有些疲惫,那个问题被他们默契的忘在脑后。
直到在吸血鬼的城堡的某处平台上,花京院的红发在夕阳中被风吹动,明亮的双眼看着承太郎,他说,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他们没能用这句开场白讨论生命的意义,却用这句话做了决战前夕的告别。承太郎最初只是随口一问,单纯好奇花京院的答案罢了。可是那方石碑不会说话,那就像一个遗留的谜题盘踞在承太郎的脑海里,促使承太郎用自己的答案来解谜——他最后还是用了最直接的逻辑,先好好活着,再想活着为了什么。
等到下一个学期,学校意外的开设了心理课。据说是邻班同学在刚结束的盛夏一跃而逝,也有人说是用小刀,甚至有人想要模仿又被拦下。平日里总是微笑的心理老师在讲台上说着精心设计过的积极话语,承太郎对此左耳进右耳出,忍不住翻开了看到一半的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