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花】或世界消失(2)
课桌旁围着一群普通生活十几年并将一生保持这份普通的人,即使承太郎绘声绘色对那场旅行加以描述,他们也无从理解——甚至可能会被卷入争端受到危险。
他第一次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踏入了另一个世界再无返程的可能。于是他想了想又拿出不良的气派:“没什么事,别再问了。”
前不良一反常态的没有逃课,高到显眼的个子穿行在校园里,有意无意的把那些传言听了个遍。他放学时经过校医室,陌生的男性校医正要下班锁门,大概是接替上一个负了伤的校医的工作。承太郎匆匆瞥了一眼,屋内窗明几净,墙面被夕阳染成暖橙色,接着咔哒一声,校医关上了门。
他短暂的悼念自己和花京院典明的唯一一次交锋,俗套的设想花京院站在这片夕阳里,随即转身离去。
他无数次想起花京院,但这是第一次没有感到悲伤。如同某个乐章里急促的结尾句,对鲜活生命的妄想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回忆里的花京院无非两种,一种总是温和的微笑,另一种则是残破的离去时的样子,在参加完花京院的葬礼后又多了一种形式——刻着姓名与生卒年的墓碑。只是无论哪种都只会加深他的悲哀,拉扯他的神经如同拉开一只皮筋。承太郎预想过皮筋拉到极限的那一天,只是没想到那一天会这么早到来。旅途中来不及处理的伤口红肿溃烂,流出脓液,但最终还是好转愈合,连带着超出限度的悲伤成为过去时。
空条承太郎迈开步子,衣摆带起一阵沉默的风。
很快在同学之间就传开这样的说法,那个出了名的空条同学肯认真学习了,一定是受了刺激或另有隐情。其实承太郎之前成绩就不差,只是人们乐于看见这种改邪归正的戏码,并人为造出夸张的传说来。没过多久一直围着他转的女生就逐渐减少,承太郎乐得清静,没了噪音,在看推理小说的时候也就没人打扰。
就这样在期中考试后,荷莉被一头雾水的叫到学校,被班任塞了一张颇为亮眼的成绩单。她和老师们聊到快放学时告辞,先一步走到回家必经的岔路口开始等待,看着儿子在夕阳里稳步向自己走来。
“承太郎,今天过的怎么样?”荷莉笑着把成绩单往前一递,“恭喜你哦!晚上想吃什么?”
“嗯……茶泡饭好了。”
“好的~毕竟天气开始热了嘛,夏天快到了呢。”
二人并肩走在路上相对无言,突然荷莉开口道:“承太郎,你不用学你外公,非要和他较劲嘛,努力也要有个限度哦。”
被说中了,承太郎想。
乔瑟夫在旅行结束后不久就开始为这一路上遇见的替身使者做系统记录。承太郎看他从档案袋里拿出一沓档案,前面是基金会对替身研究的报告,最后几页是已经填好的替身使者信息,分别是乔瑟夫自己,阿布德尔和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