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黑/双首领】天与地的安魂曲(13)

森鸥外的肩膀贴着这滚烫胸膛，新建的港口渔民在吆喝，他仿佛也是害了春日病，什么都看不见了。
“福泽殿下，”森鸥外冰冷淡漠的眼睛看着他，“收起阁下冠冕堂皇的说辞，在下绝不可能违抗恩师遗愿，三刻构想没有阁下还有旁人……”
福泽谕吉堵上了那喋喋不休的唇，玫瑰都是带刺的，伤人伤己，文人都爱说谎，一字一句身不由己，实际上心里已经绽放一枝春花。
还好这袖子十分宽大，足够把他的军医裹在衣袍里，他的火热和坚定能融化一切，也能包容森先生怯懦的回应，回应给他勇气和新的力量。
“阁下的心意我明白了，”森鸥外的眼里满是濡湿和冰冷，“恕我不能认同。”
这个视角能看到森鸥外精致的五官，军医踮起脚尖就要送上一个亲吻，福泽谕吉后退半步。
“是我让福泽殿下动了情，”森鸥外冷冷道，“可福泽殿下没本事让我喜欢您，还请福泽殿下莫要耽搁时辰，治学万万不可胡思乱想。”
福泽谕吉一时竟分不清这话究竟是真是假，他被一股海风推上远渡英国的轮船，回望过去的时候，森鸥外站得笔直，夏目先生的学生一向有风骨。

“文学的未来还望阁下尽心尽力！”
游历七年，福泽谕吉一直谨遵恩师的教诲，未敢轻易提笔，不曾相见的日子里，福泽谕吉从未遗忘自己那颗蓬勃跳动的心，他是爱着的，他深沉地爱着，希望这双手能提笔，能为心上人打理发丝，能折一枝番红色春花。
前来迎接他的只有一位少女，此人正是当年被森鸥外批评到哭泣的小女孩，如今已经是身负盛名诗人的与谢野晶子，提起战争年代坚持写作的岁月，眼中仍有光彩，她憎恨着森鸥外的一切，唯独赞赏他追求美学的勇气。
福泽谕吉听到故人的名字已经是时过境迁，他迫不及待地希望自己的知识可以得到森鸥外的赞美，希望自己的经历让森鸥外惊叹，玫瑰能让年过百半的文人变成小孩子。
然而这次冲他踮起脚尖的只有一座坟墓，晶子垂下头道，森先生为文坛殚精竭虑，写下太多呼吁美学的作品，翻译了几十部经典文学著作，甚至出版社也比不上他写作的速度，同时代的作家都被比了下去，新美学思潮异军突起，靠着高质量高水平的大量文字，牢牢掌控了文坛的话语权。
“他……他有没有留下什么话？”福泽谕吉只觉得头皮发麻，在没有自己的日子里熬干心血的人该有多么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