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人间】听说——一个人贩子的自我救赎(2)

我看了看她，忍不住又摸了摸她的小脸蛋，犹豫一下，缓缓说：“不急，还要有一段时间呢，你要不要睡会儿觉？”
她的神色较一开始听说我能带她去天堂时的兴奋明显暗淡了许多，脸僵硬地抽搐了一下强挤出一丝微笑来回应我，我见了竟然有些不忍。
或许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我正在亲手编织这个大错，顿了一顿，安慰她说：“没事的，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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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带她去的地方是一个非常偏僻的小村庄，我听说那里的风景很美，现在已经没有一个居民，是散心的好去处，当然也是一切不正当交易的好去处，她并没有睡觉的意思，仍是坐在副驾驶位置歪着头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的风景，似乎从坐上车开始她就一直保持这个动作，我真没想到一个小孩竟会有这样沉稳，不知道她心里到底装了多少心事。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转过头来轻轻地问我：“哥哥，天堂真的很美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己在心里反问自己，天堂究竟在哪？那里到底有多美？那里是不是没有黑夜？是不是有最澄澈的阳光和最动听的音乐？是不是只有美好善良和真诚？是不是没有病痛和苦难？我这样的人贩子一定是去不了天堂了吧？想到这，我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暗自鄙夷地苦笑。
我怕她觉察便假装问道：“你爸爸妈妈都去了天堂吗？”
她听到这话用小手挠了挠头，用不确定的语气道：“别人都那么说——”说完沉默一下，又说：“我的亲戚们说他们两个都去了天堂，却又不告诉我天堂在哪。”
转而迟疑地问我：“哥哥，你说，他们去天堂为什么不带上我呢？他们不会想我吗？”
看着她那认真的神态，我有些心痛，只好说：“你别多想了，哥哥马上就带你去找他们了。”
想到就可以见到爸爸妈妈，她异常的兴奋，催促我：“那哥哥你开快点，开快点，他们一定特别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