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玄】解忧(3)

想着几百年了忍辱偷生，苟延残喘的活着，如今却像个孬种一样，他发疯似的狂笑，凄厉的笑声回荡在整个阴森凛冽的水府。
突然耳边传来了尖锐的怒吼，“你就是个废物，杀了他，杀了他……”最终仇恨占了上风。
黑水沉舟敛了笑，又换回之前那副阴森恐怖的面孔。不，不能这么便宜的让他死去，我黑水沉舟受得什么苦，要十倍百倍还给他。
贺玄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人，眼里的恨意丝毫不减，更多的像是欣赏一只垂死挣扎的猎物，一只被他踩在脚下的蝼蚁，那幅要死不活如丧家犬的模样实在是太美妙了。
他不想让他死，他想让他活着，却又要他生不如死，活得没有尊严，活得没有价值，却又不能说半个不字。
他要玩一个游戏，一个很有趣的游戏，一个只有他们俩的游戏。
他的脸上荡着鬼魅，透着邪笑，藏着怨恨。
等了许久的师青玄也不见贺玄动手，反而是身上的疼痛让他清醒了几分。

他睁开了眼，看了上方的贺玄，嘴角煽动了数次却没吐出半个字。
如今他还有脸面再同他说什么呢？他一心求死，人家也嫌弃自己的血弄脏了他的刀。
那就自己动手吧！
他艰难的起身，雪白的长袍活着血浆，泥泞不堪。每用一下力，裂开的伤口突突往外冒着血，他没想过自己忍受力这么好，哼都没哼一下。
贺玄绕有兴致的看着他要干什么，放下了手中的刀。
师青玄踉跄着走到师无渡的尸首旁，噗通一声跪地，以头抢地的磕了三个响头，细心的替师无渡拢了拢胸前被划破的衣襟，用自己的衣袂擦干了尸体身上残留的血污。
他很专注，很温柔，眼底涌上了贺玄看不到的怜爱。就像小时候睡午觉，哥哥守在他身旁，给他扇风，给他擦汗给他抓蚊子那般。
做完这一切，他转过身，用同样的眼神看着贺玄，仿佛在回忆着什么。恍惚间，贺玄似乎又看到了那个昔日里整天在他耳边叽叽喳喳的，拉着他到处玩到处吃的风师，不停地往他嘴里塞鸡腿的风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