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绫组】【情深缘起区】墙与弦(4)

乐正绫扶着耳朵，闭目静听，说了一句：“听。”
是琴声，从墙外飘来的琴声。冬雪安静了下来，大小姐的那个“听”字洋溢着惊喜，她感觉自己已经许久未见到大小姐有过这样的情绪了。
“去把我的琴抱来，我想弹琴了。”乐正绫轻轻拍了拍奉在身边的冬雪小声而又稍显急切地说道。
“是。”冬雪小声应了一声，赶忙跑到花园另一边的屋内，抱出了乐正绫的那把精致的琴。
乐正绫推开书案上的书，但，让冬雪好将那把琴放在面前。琴声还未停止，她轻轻数着节奏，捻起手指落向琴弦。
这首琴曲的旋律是平缓的，犹如一只从天边而来的归燕，叙述着自己的旅程。而乐正绫的琴声闯进了旋律之中，就如两只归燕的相会，少了一些原有的沧桑，却多了好多的活泼与快乐。
这是多么令人惊喜的事，一段琴声突然穿越这高墙，搅乱了十余年不变的市井声音。那琴声是如此特殊，是如此悦耳，是如此自由。那是在这堵墙里听不见的声音。
墙那边的赤羽没有想到会有和鸣从墙的另一边传来，但就像一个孤独的旅客碰见了一位同行者，她好奇来者是谁，也为她的善意而感到喜悦。那灵动的手指缓了下来，在这旋律之中让出了一席空地，邀请那琴声突然的打扰。

赤羽是闭着眼的，似乎想要摒其自己的视野，用声音去见见另一边的人，所以浑然注意不到自己的面前已经慢慢围上了人。那是周遭的行人，本是凭着好奇心驻足聆听，这一听就聚在了一起。他们有老有少，自觉地保持着安静，连抱在手中的孩子都被这琴声吸引，呆愣愣的在母亲怀中看着这位无名的琴师。
乐曲婉转多变，叠上了那新的琴声后就像是两条自由的鸟儿在空中舞蹈，忽而飞出墙，忽而飞进树，忽而冲上天，忽而落下地。那是如此的自由不受拘束，赤羽心底有些激动，她想认识到底是谁加入了这场演奏，就像是自由的鸟，就像是无羁的风。
曲终之时，那琴声先自己一步慢慢停下，而赤羽也睁开了眼，迎面而来的竟是山呼海啸般的掌声。
“先生真是太棒了！”一站在前头的商贩打扮的青年人第一个出声喝彩，“我从未听过如此美妙的音乐，这可真是……什么来着？”
“如听仙乐耳暂明。”一书生打扮的青年接过了他的话，摇头晃脑吊起了书袋：“古人诚不我欺，今天竟是又如此际遇也是生平一大快事，妙极，妙极。”
“谢谢夸奖，呵呵呵。”被围在中央的赤羽只得干笑几声，她可未想过自己睁开眼的时候眼前会站着这么多的人，心中竟是有些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