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绫组】【情深缘起区】墙与弦(14)

虽然是长发，但赤羽却一眼便看出了那画上就是自己。而那身后之人，赤羽明白她是谁，但为何画里的她也没有转过头，也不让自己看见她一眼。
她将画纸收好放在身前，从怀中摸出那始终珍藏着的纸条，那一张一张已经叠成了书一样的厚度，而她却一直带在身上。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再听一遍《吟春》。”
“外面的风景是不是真的很美好？你能和我说说吗？这座京城之外的景色。”
“我想离开。”
……
那些字句如同匕首插在她的心上，加剧着她心中的冲动。
她想阻止这一切，阻止这场亲事，阻止她的离开。
但是，凭什么呢？
赤羽全身猛地发颤起来，她认为那是她的朋友，但她能证明自己是她的朋友么？她从未听过她的声音，不知道她的名字，不知道她的样貌，她知道那是她的朋友，但是却无法向任何人解释。
她没有资格去拯救她，她甚至连和她产生交集的资格都没有，那是名门的大小姐，而自己只是一个外来的琴师罢了。
或许这就是她的本意，她不想自己为了她做出任何一件事，做任何不切实际的事。
既然分别是注定的，那么能做到最好的保护就是不要让这段友情变得太深。

赤羽发颤的身体慢慢归于平静。她如珍宝一般收好那叠纸条，闭上眼指尖缓缓触向琴弦。
她又一次演奏起了《引凤曲》，那首她第一次演奏的曲子，那一首与墙外另一个人结识的曲子。
赤羽拨动着琴弦，让出一段旋律仿佛在等着不再到来的合奏。那段旋律被补上了，不知是从哪棵树开始传来一声声清脆的鸟鸣，跟随着旋律一起鸣叫。
一只雀鸟落在赤羽琴边，接着又一只，接着又一只，直到赤羽的身边落满了雀，起身合奏着她的旋律。
这是一首思念曲，若是演奏者的情感至诚可以引来群鸟和鸣，曾经赤羽以为这只是个传说，而她再次想起的时候，那群鸟和鸣的人竟是自己。
起风了，赤羽头顶的红灯笼晃动着，喜庆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