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篇【接触】第六章(6)

她一动不动地等了将近三十个小时。
第八天的下午，源九回到了Eridian。
第一重防化门打开，徐芯听见一声落雷。第一重防化门关闭，徐芯听见海浪涌动。隔离舱开始进行消毒，徐芯听见群鸟迁徙。
第二重防化门打开，徐芯看见源九走进生化研究室，眼神如狼，獠牙似虎。源九在徐芯面前俯下身子，潮湿的呼吸喷在她脸上。
源九说：“我要杀了你。”
徐芯把手中的玻璃管朝地面砸去——
源九日夜兼程跋涉了超过一个星期，回到Eridian时他的脚上一半是水泡一半是茧，手指尖肿得像掉在地上腐烂的核桃。不过他遭受的摧残更多的是精神而非肉体上的。
回程的路上源九始终不停地念着：“没了……没了……没了……”极度的绝望消磨光了他的意志。当他走进生化研究室，眼前的景象如同发生了中世纪战争，恶臭的气味好似残忍的大屠杀所留下的那样，然而他毫无察觉。

他只看见赤身裸体的徐芯坐在地板上，于是走近，瘫软无力地跪了下来，哽咽着说：“对不起。对不起……求求你……带我回家。”
他听见玻璃破碎的声音，然后失去了意识。
“别开枪！”达瓦大喊着。身负重伤的凯尔精神有些恍惚，但是已经迅速瞄准那只狼人的头部，只见它一手抓着同类的眼窝，另一只手插在那具尸体的胸膛当中，泛黑的血液从它的利爪边缘流出来。
它看着凯尔的方向，眼神没有聚焦，从防化武装的裂口淌出的血是它唯一能看见的东西。然而达瓦解除了防化武装的隐形功能，飞奔过来挡住了凯尔的枪口。
“别开枪。”达瓦说，然后轻轻压下了凯尔手中的赝粒子狙击炮。
佩恩紧跟着赶了过来，他从凯尔手中接过了狙击炮，然后迅速转移到一旁，重新将枪口对准了狼人。和独臂狼人一样，这一只的体长也接近三米，比起另外两只要高大和强壮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