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凌非墨与水晶巨龙的男人(14)

女孩转身向着家门走去，伴随着似是而非的叹息。
年轻军官却跪了下来，掏出了一个小时前就攥着的那个盒子，那是枚戒指，一枚价格低廉，却及其昂贵的戒指。
“嫁给我，请你成为我最坚硬的后盾，最柔软的梦境，最深沉的思念；请嫁给我，就是此时，我愿以我家族的名字向圣人恶月起誓，无论饥饿，战争，瘟疫还是死亡，都无法将我和你的灵魂分开；请嫁给我，请成为照亮我的唯一的光，伴随我走过最深的峡谷，最黑暗的极夜；请嫁给我，请让我用一生呼唤你的名字，千千万万遍。“
只是直到背影消失在门廊尽头，女孩都没有回头；直到泪水开始落下，天空开始放晴，大地和鲜花重新绽放灿烂，军官也没能说出那些话，哪怕只是呢喃。
终究，虚无之渊没有带走老人的灵魂，他阳寿未尽，他必须继续在世间忍受折磨。
老人重新站了起来。
水晶巨龙也没有任何犹豫的再次猛冲过来，就像她知道，老人会重新站起来，就像她知道，老人在完成任务前不会放弃。
老人看了一眼身后，便不再后退，水晶巨龙没有因此而停下脚步，她继续着冲刺，直到她的头颅撞到了老人的胸口，她翼尖的爪子紧紧抓住了老人的双肩。

他们飞了出去。
老人的身后是一面峭壁。
巨龙展开翅膀，想要减缓下降速度，但闪烁着阳光的翅膀只有一边伸了出来。
另一边被老人刚刚的射击所打断。
半扇翅膀并不能提供多少升力，只会让巨龙失去平衡。他们在半空翻滚起来，但没有翻滚几圈，更重一些的巨龙的位置变到了下面，她的背朝向大地。
那是老人所希望的。
近乎于嘶吼的咆哮在老人耳边炸开。
等到被落地冲击所打撒的肌肉骨骼和意识重新聚集之后，老人重新站了起来。
巨龙的后背被老人昨夜约束篝火的钢筋所刺穿。来自巨龙的水晶碎片散落一地，四周的草木却没有开始晶体化。她真的气数已尽了。
“诅咒并不是传说。”老人喃喃自语。
他明白的。
刺杀任务结束后，他就被调往了另一处隐秘战线，不能写信，不能带口信，这些都是为了保住性命，并保证后续任务的顺利/。
而战争结束，已经是五年后的事。
等到他回到家乡，等待着他的只有姑娘写给他满满一箱子的信，和弟弟告诉他的消息：姑娘已经嫁人了，并且离开了这里。因为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尽管姑娘不相信，但时间不得不逼迫着她相信。